“弘昀还未出事,怎么就挂上白布了!这是谁安排的,岂不是一心要咒我的弘昀?”李氏见了满院挂着白色的面巾,当即怒道。
“侧福晋息怒,仆众覆以白色面巾是为了防止传染,而这布之所以用白色,是因为若有污损,可以第一时间发现,立刻处理,避免这些面巾传递到旁人手上。”
“正是呢,就连太医昨晚也说这个法子好,所以令咱们府上的奴才都这样做,这不,昨儿我们连夜制了一批呢!”小太监接话。
“你们有心了。”胤禛夸道,正要吩咐苏培盛看赏。
“奴才可不敢领赏,这都是佟格格昨儿想的法子!”小太监推道。
李氏瞪了佟丝若一眼。
如今弘昀的天花来势汹汹,所以虽然三人有心看望,却并不进屋,只向太医以及服侍弘昀的奴才过问病情。
太医的脸色有些沉重,待太医回完话后,胤禛和李氏面色都有些不好。
看着他们的神色,佟丝若不由得又把自己的心沉了沉。
佟丝若自然知道,这个孩子是熬不过这一场天花的,天花在古代何其凶猛,即便是身体康健的成年人也不一定能撑过去,更何况是弘昀这样一个自幼多病,身体虚弱的孩子呢?
更何况,历史上有记载,雍正帝潜邸时养大的阿哥,只有三阿哥弘时,四阿哥弘历,以及五阿哥弘昼。
这前头的三个儿子,都没能养活。
想到这里,佟丝若不由得同情了一下李氏,这个冬天,可能她就要再失去自己的一个儿子了,这对李氏来说,想必一定是痛彻心扉的。
她如今能做的,只是在这个孩子去世之前,好好安排人照顾他,努力控制住府内的天花病情不要扩散罢了。
待看过了弘昀之后,佟丝若又去了乌拉那拉氏那里。
她此次前来,一是为了将她所做的一切安排都禀告给福晋,二是为了一些开支向福晋上报。
乌拉那拉氏靠在床上,仔细听完了佟丝若的禀告,满意地点点头,道:“如今府上这防痘的事都交给了你,但凡有什么缺的,有什么要的,都可以先派管事去采购,不要耽误了布置,其余的回头再向我禀告即是。”
乌拉那拉氏这话却是给了佟丝若极大的权限,佟丝若忙跪下谢恩,便退出了乌拉那拉氏的院子。
见佟氏退下,乌拉那拉氏命人取来了一杯牛乳轻轻品着,如今她有孕,不宜饮茶,所以房内茶叶都换成了牛乳。
“佟氏倒真是有心的。”
在一旁服侍着乌拉那拉氏的奶嬷嬷也道:“是呢,昨儿佟格格深夜还给您院子里送了白布面巾来呢,奴才听说,那是佟格格第一批制好的呢。昨儿晚上一更了,佟格格都还在忙着二阿哥院内的布置呢。”
“你且吩咐下去,要王府众奴才必须依着佟氏的吩咐,出入别院皆戴面巾。”想到这里,乌拉那拉氏对着身边的秋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