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之间的这个度,两方向来维持得很好,林立彬是个有心计的人,但这次依然对他们没耍什么心眼,没起跟顾容争北京业务的心,徐希晨和顾容一来公司和他谈北京分公司下面的人事变动,他就把顾容说的那几个人提了出来。
这几个人都是顾容一手带出来的,公司交给他们和交给顾容无异。
徐希晨知道,听林立彬安排完就朝林立彬笑,“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这也是我们当初说好的,我占的大头,北京这边就是顾容的,这边的安排他说了算。”林立彬实话实说。
公司是靠他的勤奋做起来的,但顾容这边出了钱和技术还有人脉。
徐希晨笑笑,点点头,回头和坐在身边一直没说话的顾容道:“你去办公室安排一下,我和立彬再聊聊。”
顾容“嗯”了一声就走了。
乖得不行。
两个人目送了他离去,门一关,林立彬先收回了眼,看向带着笑还在看着门的徐希晨。
不一会儿徐希晨回过头来,听他道:“怎么样,我听说有点严重?”
徐希晨点了一下头,淡淡道:“我查了查,按这恶化程度,就是这一年半年里的事。”
他回应得太快,说得也太淡定,林立彬一下子就愣住了。
看他呆了,徐希晨无声地笑了笑,道:“就缓一段时间吧,我走了之后还是很希望他能马上接着工作的,到时候还得麻烦你了,多给他派点工作,还有立彬,我有个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
“我老家有块地这事我们和你说过吧?”徐希晨看他点头接着道:“我和顾容有段时间闲着,想过要重修老宅,以后回去徐家村养老的事,那地方大,种种菜种种花挺能打发时间的,怎么重建我们都想好了一半,接下来的一半我会在这段时间里设计好,到时候麻烦你把这个交给顾容,让他去完成我的遗愿。”
林立彬喉咙就像被刺卡住了似的,连咳了几声才通畅,才回徐希晨,“他不一定听我的。”
“所以得麻烦你拉着他,听我的。你是个强势的人,我想来想去,能拜托的只有你了,你能说服他,我和他的那些亲朋好友,可能说服不了他好好活下去,在情感上他们跟我和顾容太接近了,到时候他们可能也会过于伤心,没有劝说顾容的力气。”那对他们和顾容都太残忍了,他们有过太多美好的过去,他们的那些朋友于他和顾容是朋友也是亲人,大家一起闹着玩着帮扶着走过这么些年,他的离去对他们都是不可能痊愈的重创,只有时间能冲淡一点。
“也只有你有那个理智和份量。”徐希晨冲林立彬又笑了笑,补了一句。
林立彬苦笑不已。
他是个重权欲的人,当初找顾容合作,冲的就是顾容的势,但也因为他太势利,他跟顾容两口子一直没成为彻底交心的朋友,他以前觉得这种合作关系反而长久,从来没想过,他还能因为这个成为替徐希晨执行“遗意”的好选择。
“能不能帮帮我?”徐希晨坦然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