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皇后嘴角一僵,心渐渐沉下。
她十分清楚,帝王疑心不可怕,可怕的是失望。
是彻彻底底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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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厢,沈时葶与陆菀匆匆而至,恰逢禁军正将地上的死尸往外抬,陆菀何曾见过如此情形,本就通红的眼眶,瞬间掉下两颗泪。
她顾不得其他,由着棠梨将自己往偏殿引。
陆菀是陆家人,自是可随意进出,但沈时葶却终究少了层身份,她伫立半响,怔怔地望向偏殿。
贺凛从里头出来,兄妹二人对视一眼,沈时葶小跑上前,&ldo;二哥哥,他如何了?&rdo;
贺凛眉头压得很重,扶了扶她的肩头,&ldo;太医还在瞧。&rdo;
这一句,小姑娘立即红了眼。
无碍就是无碍,太医还在瞧是什么意思,无非是伤得极重,性命攸关……
沈时葶张了张嘴,复又阖上。若是平日她或许能派上用场,可眼下那么多太医,他们若都没法子,她也只能添乱罢了。
贺凛揉了揉她的乌发,&ldo;你先回去,他若醒了我知会你。&rdo;
沈时葶看了看偏殿,宫女、御医们进进出出,如此多人,她确实不适合进去。
她咬唇道:&ldo;那你一定要告诉我。&rdo;
&ldo;好。&rdo;
如此,她才不得已回了似锦园。
贺凛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避春园,唇角紧紧抿起,攥了攥手心。
今日事前,赵淮瑨原是给陆九霄备了凝血丸,照理不该出如此多的血,以至于御医止都止不住,他侧身凝了眼偏殿敞开的屋门,只有一个缘由‐‐
为叫这场戏更逼真一些,他根本没服用凝血丸。
陆九霄这个疯子。贺凛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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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至亥时,月落星沉,整座天澜山却灯火通明,手举火把的守卫兵比平日多了一倍不止。
三个时辰过去,避春园还没有消息。
支摘窗半开,凉风簌簌吹拂,沈时葶攥着窗栏望向避春园的方向,小小的眉头拧紧。
窗外倏地传来两道说话声,应是哪家的姑娘在廊下咬耳朵,在阒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ldo;今儿可吓死我了,那些箭嗖嗖的,站在我阿爹身边的那个护卫,当即便断了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