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霄眼睫颤了两下,抿了口清酒,&ldo;佩环忘戴了,回去取。&rdo;
&ldo;真骚。&rdo;孟景恒藉着酒意,胆大说道。
三人饮酒,又差人送了赌牌上来,这一赌,天色便从透亮至昏沉。
孟景恒醉了酒,他撑着下颔,又红了眼,&ldo;秋娘秋娘&rdo;地叫着,唤得那叫个肝肠寸断,柔情似水。
陆九霄迟疑地顿了顿手中的酒盏,秋娘又是谁?
唐勉举杯道:&ldo;百戏楼那个秋浣,上回去,不是还求着孟景恒带她回府做奴么,这小子当时可毫不留情就拒了。&rdo;
当初觉得人不过一戏子,过个一两月,也就忘得一干二净。且这男人啊,外头红粉知己何其多,若要都一个一个安置在府里,后院还不得起火?
孟景恒这么想着,还劝起了秋浣找个好人家嫁了,万万不要惦记他。
谁曾想,这戏楼的女子竟如此无情!让她忘,她还真忘了?!
就在孟景恒成婚没两日,秋浣便离开了百戏楼,嫁了个裁缝铺的小掌柜,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
一日,孟景恒于街市偶遇她,她竟是十分有礼地朝他福身,恭恭敬敬唤了一声&ldo;孟公子&rdo;。
谁知这一声&ldo;孟公子&rdo;,让孟景恒心中犹如堵了块大石头,憋闷的慌。
讲述了个大致经过,唐勉抿了口酒润润嗓,指着孟景恒道:&ldo;喏,于是就成你瞧见的这模样了。&rdo;
孟景恒拍开唐勉的手,嚷嚷道:&ldo;我以为我同咱们陆世子是一路人,女人嘛,就如同衣裳,换起来眼都不眨,心也不疼,谁知我这心……&rdo;
闻言,陆九霄眉头一皱,这话听着怎有些那么不对味。
孟景恒低吟说:&ldo;我从前夜里一闭眼,眼前便是秋娘的模样,自打遇见秋娘,我连去百戏楼听曲儿,都再未点过旁人伺候……可我怎的如今才反应过来呢?我真是蠢糊涂了。&rdo;
陆九霄盯着酒盏里的印着他那张俊脸的酒面,挑眉道:&ldo;那又算得什么?小题大做。&rdo;
孟景恒拍桌,&ldo;自是因我心上有她,怪不得,怪不得我两日不见她,便想得紧呢……&rdo;
说罢,他又暗自伤神。
他自个儿花天酒地,还撇下秋娘成了婚,怪得了谁呢?如今人家的小日子过得平静和美,指不定比跟了他,更如意也说不准。
思此,孟景恒一头栽进酒里,不省人事。
唐勉伸手在对面晃了晃,&ldo;你发什么愣?&rdo;
陆九霄脸色铁青,也不知就这一会子的功夫,谁又招他惹他了。
&ldo;呲‐‐&rdo;的一声,陆九霄拍拍衣袍起身,兀自离席,出了望江楼,让晚风一吹,酒是醒了大半。
他踏上马车,懒懒散散道了句&ldo;回府&rdo;,马车便轻轻晃了起来。
&ldo;我从前夜里一闭眼,眼前便是秋娘的模样。&rdo;
&ldo;我连去百戏楼听曲儿,都再未点过旁人伺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