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转身往小路走。
白嬷嬷瞧了她一眼,便也一并上前。
许是贺敏走得快,不过两条小径,就不见了人影。
而此时,贺敏绕过一处山石与灌木丛,原路又绕了回去。
沈时葶正将手绳戴在皖上,绳扣才摁下,就听身后一阵脚步声,以为是白嬷嬷又回来了,忙回头道:&ldo;嬷嬷,您不用‐‐&rdo;
她话一顿,却见贺敏红着眼看她。
贺敏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藕粉手绳上,以前,每回大哥哥出征后都会带着小玩意儿给她,独独五年前没有。
她以为是大哥哥没机会给她,原来不是,原来只不是给她的……
她浑身发颤,连牙关都在发抖,微泣道:&ldo;你以为,这样你就赢了吗?&rdo;
沈时葶定定望了她一瞬,说来她与贺敏只见过两面,一次在玺园,一次在松苑,皆不是什么愉快的见面。
可她也并未放在心上,算起来,也是无仇无怨。
如此想,沈时葶便收回了目光,起身要走。
然,这不言不语的态度,落在贺敏眼里,那便是胜者姿态。
她在嘲弄她!她看不起她!
&ldo;你别走!&rdo;贺敏拽住她的手腕,&ldo;你自幼不在贺家长大,是我陪着阿爹阿娘,你以为她们就会更疼你,就会将我送走吗?&rdo;
贺敏说得对,岑氏那样疼过她,即便眼下沉时葶是她的心头肉,她也未必就能舍得贺敏。
思此,贺敏背脊挺直,底气十足道:&ldo;孙氏生了我又如何,是贺家养的我,我在京都十六年,这世家圈子,岂是你能融进的?&rdo;
沈时葶低头去挣她的手,奈何贺敏攥得这样紧。
&ldo;还有怀洲哥哥,你以为你成了贺家的女儿,怀洲哥哥就会像护我一样护你吗?我才是与他自小长大的,这么多年的情分,又岂是仅仅因我冠着一个贺姓?你、你都不知道,他为了救我,生生挨了两箭,险些丧命,胸口还留着一道疤呢,这些你都知道吗!&rdo;
闻言,正用劲挣开她的沈时葶一顿。
诚然,她前面所说的岑氏会不会将她送走、京都世家圈子云云她皆是不知,但陆九霄胸口的疤,她却是知道的。
她怎么可能不知,每每行房事之时,男人的胸膛就靠在她面前,那样一道显眼的疤,在月色下能瞧得清清楚楚。
她也曾好奇过,那位养尊处优的世子爷是做了甚,能在如此凶险的地方落下疤。
竟未成想,是因为贺敏。
可好像也无甚奇怪的。
这静默的片刻中,贺敏仔细打量她的神色,好似终于扳回一局,唇角轻翘道:&ldo;还有别的你不知晓的,五年前,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