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江没有反驳,只是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剑刃,一如既往地沉默。
剑是同悲剑,拿剑的主人自然也是曲清江。
冰冷的剑刃刺破心口的血肉,扎了个透穿,霎时间刺骨的寒意从伤口处传来,几乎将相长宁整个给冻住,他却是面不改色,甚至掀起唇角,发出呵地一声轻笑,看着对方那双无甚感情的眼眸,道:“很可惜,你大概是猜错了。”
曲清江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就像一尊人偶,相长宁上前一步,任由利刃再次撕裂伤口,一连串殷红的鲜血顺着剑尖滴落,发出轻微的声音。
相长宁直视着曲清江,冷笑道:“你以为这就是我的心障吗?那还真是……”
“可惜了。”
三个字轻轻吐落在空气中,那一刹那间,刺入心口的剑刃,面前的曲清江,还有犹在传达着剧痛的伤口,都化作了点点银粉,轻快地散开去。
眼前场景一变,相长宁看见一只银色的焚梦蝶翩翩飞舞着,正欲逃脱,他眼疾手快地一抓,将它牢牢抓在手中,然后指尖微微用力,焚梦蝶便化作了银粉,簌簌落了地。
“长宁!”
明惠极力压低的声音传过来,几乎等同于气声了,若非相长宁耳力尚好,恐怕还听不见,他古怪地看向对方:“你这是作甚?”
明惠一双眼睛左看右看,跟做贼一般,小小声道:“你不是说,莫要惊扰了这些蝴蝶么?”
相长宁:……
下一刻,他嘴唇微动,明惠的脑中便响起了他的声音:“你师父没有教过你传音入密这种术法吗?”
明惠不大好意思地摸了摸光头,嘿嘿道:“教过,只是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相长宁:……
他扫了一眼石壁上趴着的那一大群焚梦蝶,道:“先走,不要在此处逗留了。”
明惠连连点头,两人继续前行,待远离了那些蝴蝶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道:“我方才竟然见着我的哥哥和父亲了,算来我拜入师父门下之后,还是头一回见到他们,真是神奇。”
相长宁无奈地提醒他:“那些只是幻象,焚梦蝶可以窥见你的心障,所以我才告诉你,不管见到了什么,都不要搭理,若是一个不小心陷进去,恐怕就出不来了。”
明惠憨厚笑道:“我知道,师父曾经与我说起这种术法。”
他说着,又问:“那长宁你见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