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爽朗的笑声,随着他们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走道远处。
周林已然脸色铁青,双拳紧握,眼眸间满是怒意。
徐缺则从怀里摸出玉符,看着周林道:“周兄,你看他们都回来了,现在放回去也来不及了,我就先行一步,剩下这件玉俑甲你看着办吧。”
“徐兄你……”周林见状不对,忙抓住玉俑甲站起身想还给徐缺,结果徐缺直接捏碎了手中玉符,身形一阵模糊,紧接着白光一闪,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周林顿时僵在原地,满脸错愕,现在真如徐缺所说了,想还也还不回去了,而且偏偏这第二件玉俑甲还在他房间里,万一甲字堂两位学子发现玉俑甲丢了,直接带着夫子来他房间搜,到那时候,当真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徐兄,你就不能别拖我下水吗?”
最终,周林欲哭无泪的自语一声,拿起玉俑甲以及几件行李,直接捏碎了玉符,身形也跟着消失无踪。
片刻后,徐缺与周林在黄天楼外相见,两人皆被传至此地,周林见徐缺还正大光明的穿着玉俑甲,一副英姿神武的模样,顿时一阵苦闷,暗道这家伙是缺根筋么,怎么一点当贼的觉悟都没有,还这么神气?
当即,他把手中的玉俑甲塞至徐缺怀里,苦着脸道:“徐兄,你还是赶紧想办法把这两件东西毁掉吧,这次在下真的被你害惨了,你就放过我吧。”
“诶,周兄莫慌,一切交在我身上,绝对不会出事的。”徐缺一脸豪迈气概,伸手拍在周林肩膀上,说完低下头打量自己的衣服,啧啧称道:“不得不说,这件玉俑甲真是宝贝,你看我穿上后是不是愈发气宇轩昂了?所谓英雄出少年,年少有为,大约指的就是我吧!”
周林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苦涩道:“徐兄,有时我真的看不懂你,明明很聪明,为何今日却要做出这种糊涂事呢?”
徐缺神情一凝,恢复了认真的模样,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说道:“周兄,别说了,虽然我给大家的印象一直是老实内敛,不善言谈,但今日这事绝对不是糊涂,我们还是赶紧去琼玉楼吧,否则天色一黑,你应当清楚会发生什么。”
周林一听到天色,顿时想起了兽潮,瞬间面失血色,有种被逼入绝境的感觉,可见徐缺这般自信的模样,他终究还是动摇了。
“徐兄,你当真有把握不会出事?”他狐疑问道。
徐缺淡然一笑,别的不好保证,但玉俑甲这件事,他确实做足了准备,于是点了点头,笑而不语的迈步而去,留给周林一道高深莫测的背影。
周林嘴角微微一抽,尽管无法放心,可此刻也只能去琼玉楼了,否则兽潮一至,他们两个就真的十死无生了。
去往琼玉楼的路确实不远,摘星阁本身就极为靠近海市蜃楼的中心,徐缺跟在周林身后,走了半个多时辰路后,便透过一层白雾,隐约见到一座更加高耸的楼宇。
与摘星阁四楼不同,琼玉楼看上去显然更加宏伟大气,楼宇高耸入云,大部分砖瓦以玉石取代,四个角檐则是金色琉璃砌成,在午时的烈日下,整座琼玉楼流光璀璨,颇有金碧辉煌的气势。
“徐兄,以我们的脚力,还有一个时辰便可到达琼玉楼,不如与我讲讲你此番的计划?”路上,周林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徐缺摸了摸鼻尖,目光扫了四周一眼,摇头道:“周兄,相信我吧,你看在下何时害过你?这里也不是个说话地,等我们上了琼玉楼,你一切自会清楚。”
他不说,不是不信任周林,而是担忧整座海市蜃楼都在红颜或是张子铭的眼底下,万一在这里说破,被人暗中听了去,那他与周林就真要倒大霉了。
所以,现在他每一步都尽量谨慎,并且趁着张子铭与红颜,或者说除他与周林以外,趁着没有任何人知晓的情况下,迅速赶至琼玉楼登上楼宇,那这件事就算成功了一大半。
周林则对徐缺的话表示狐疑,虽然徐缺确实没害过他,可每一次总有种被坑的感觉。不过见徐缺这幅样子,加上他自己已经无力去掌控现在的情况,便唯有继续相信徐缺。
一路上,两人见到不少实力不俗的守卫,自然也引起过守卫的注意,但没人理会他们,甚至连盘问都没有,两人就一直朝琼玉楼的方向前进。
约莫一个时辰后,徐缺终于来到琼玉楼下,近距离看清了这座气势非凡的楼宇,心中又是一番起伏。
而眼前的这条石阶,让他觉得十分的眼熟,虽然没有白日梦境里那种一望无际的感觉,但整整三千层楼,也足够令人震撼,难以想象,要砌筑这么一条拥有非凡引力的石阶,该耗费多少人力与资源,而目的却只是为了彰显琼玉楼的至高无上。
“唉,做这道石阶,当真是劳民伤财!”徐缺不由得摇头感慨,忧国忧民般的神情,让一旁的周林不由得一怔。
“原来徐兄还有这等心魄。”周林心中自语,隐约生起一丝敬佩。
结果徐缺刚感慨完,却幽幽飘来一句:“等我将来修炼有成,定要弄一座比琼玉楼还大气的住处,或者弄成宫殿也不错。周兄,你说造一座宫殿,大概需要多少银两?”
徐缺说着转头看向周林,周林差点脚步一滑摔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