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内干不通水性,想了想自己要是落水是个什么样的光景,立刻打了个寒颤。
“他最近就是因为这事情?”贺霖问道。
“这事可不小。”他说道,“虽然我也不懂这些事情。”说着贺内干好像有些不服气,“不过说起来,还是阿惠儿这家伙不好!”
贺霖听得一头雾水,也不知道李桓到底做了什么让贺内干这样。
“那个小混蛋。”说起来贺内干火还蛮大,“鲜卑人本来就是从草原上来的,这些个不会也是很正常的嘛,说让汉人来做这些事,也没人觉得不对,可是要咱们没事少搀和,这是个甚么意思!”
贺霖听得懵懵懂懂的,不过这回也明白了点,怕是李桓让贺内干这些鲜卑勋贵少擦手治水的事情。
这里头要如何运作,贺霖并不是十分清楚。不过她明白,这里头油水十足,那些粮食财帛,朝廷拨下来的就不知道有多少,就是占个零头都能吃撑了去。
顿时她看向贺内干的眼神就有些微妙。
贺内干哪里会看不懂女儿眼神里的意思,他立刻板起脸来,“这有甚?大家都这样,不拿还会被人笑。”
贺霖听了只能把脸扭到一边去。
这种事说起来也不光彩,不过贺内干理直气壮的,让她有些不忍直视。
“阿惠儿年轻,也不知道深浅。”贺内干坐在床上,宽大的坐床上还放着一只小桌几,上头有西瓜葡萄等时令水果。
“他要是犯糊涂,你劝着点。”贺内干对贺霖说道,“那些个汉人有甚么好信的?最后要用到的还不是我们鲜卑人。”
贺霖跪坐在那里,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要怎么答,其实她不觉得李桓做的那些是错的,要她怎么劝。
不过贺内干的话也不能当面拒绝,她应了一声,这事情就算过去了。
贺内干见着女儿回娘家,心里高兴的很,晚上一定要留女儿在家里用夕食,最好还是住一个晚上。
贺霖不太爱回去对着贺昭,虽然是姑侄,但这婆媳之间总是有些微妙,而且她还得在贺昭身边服侍她睡下才能回到自己房间里头去。回到家里不用做这做那,乐得落个轻松愉快。
她出嫁前的院子还留在那里,时常有人打扫一切如旧,她回道自己的居所也有些感叹,毕竟是自己的地方看着就有一股亲切感。
她让所有的侍女都退下,自己躺在眠榻上,舒服的滚了一圈。
在婆家她生活过的也好,吃穿用度基本上都十分精致,但到底是觉得别别扭扭的放不开,好像不是自己的地方。
李桓从官署里回到家中,他这一个月里累的够呛,但是回到家中见过母亲,并没有见到贺霖。
“你说娜古?”贺昭听着儿子问起侄女,面上似有笑容,“你岳母她的家家有身了,我便让她回娘家探望。刚刚你阿舅派人来说,要留她在家里歇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