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大漠土地乾净又整洁,一如既往的风沙黄土,别说80万鹰旗军和十字教会骑士的尸体,连血都看不见,倒是回望长安城中的炊烟,别有一番大漠孤烟直的风味。
洛忧急迫地扫视着城外的土地,希望发现一点端倪,但他什么都没有找到,昨天的血战就像没有发生那样,一切都像是睡梦中的幻觉,或者,谎言
王都使者不动声色地走到了随行的灵能力者身边,平静地说:“破虏将军,我所目睹的情况,不介意我向王都中央先行彙报吧?”
“这不对劲”洛忧秀眉紧皱,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沉声说,“黑雾昨天那场黑雾来临,期间一定发生过什么,尸体都被十字教会捲走了!”
洛忧的话,王都使者左耳进右耳出,几十万的尸体,说卷就卷?退一万步说,就算不死军真的无能到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捲走几十万具尸体,那么血呢?血是怎么清理乾净的?
使者很快利用灵能和王都取得联繫,期间发生了什么对话无人得知,因为不死军已经没有灵能力者了,他们只知道灵能通讯足足持续了十五分钟。
通讯结束后,使者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洛忧,深邃地说:“破虏将军,你应该严格遵守了王都帅令,没有私自开启城门吧?失蹤的80万鹰旗军,应该不是被你释放到了内陆吧?”
洛忧逼视着使者:“有什么话你直说。”
使者耸了一下肩膀,说:“我说话不管用,我只是奉命出使罢了。只是提醒一下你,如果你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后果应该很清楚。”
一旁的红缨下意识握紧了长枪,楚凡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鬆手。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王都明察秋毫,只要你自认问心无愧,那便可以安心。”使者把拿在手中的大衣披上,看向了地平线的尽头,平静地说,“好了,我该出行公事了,请暂时开启城门吧,我需要和十字教会的首领谈判。”
“你会死的。”洛忧看着使者,瑰红的眼眸中满是幽邃,“而且是死得毫无意义。”
使者笑眯眯地离去,只留下一句话:“你的诅咒,我会和谈判内容一起如实彙报。”
使者离开了长安城,乘着越野车向着西边前进,行驶出将近20公里后,他终于看到了十字教会的营地。
炊烟遍布,络绎不绝,骑士们有的坐在篝火旁吃着烤肉,也有的成群围在一起述说着近日的趣事,还有一些孤零零地坐着,拿磨刀石擦拭剑刃,或是寻找一下自己盔甲上的凹痕,用石头将其磨平,繁忙的声音不绝于耳。
总的来说,教会骑士们看上去并没有那种濒临大战的紧张感,整体还是比较轻鬆的,当然,侵犯一事基本也坐实了,因为他们驻扎的地域仍属于赤血帝国国境,这种没有经过许可的越境显然是彻头彻尾的侵犯。
在十字教会营地门口,一名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士在此等候已久,他的盔甲上有圆桌骑士团的标志,而且旁边还刻了一个圣杯,预示着他被赋予了“加拉哈德”之名,在凯尔特神话中,加拉哈德是唯一一位能举起圣杯的骑士,也是武力最强的骑士。
在十字教会,加拉哈德的绰号是“教皇左手”,位列“教皇之刃”兰斯洛特之上。
加拉哈德看到帝国使者团,直接下了马,在胸口划了个十字,欠身微笑说:“荣归吾主,很高兴见到你们。”
按照接待礼仪来说,圆桌骑士亲自迎接使者团,这已经是超规格礼遇了,王都使者赶忙回礼,谦逊地说:“在长安多有延误,请勿见怪。”
加拉哈德带着使者穿行十字教会阵地,一路上有说有笑,给使者介绍着风土人情,如果不是使者很确定这里属于赤血帝国领土,他甚至要以为这是一次异国他乡的友好出访。
行至教皇主帐时,使者看着顶端飘扬的猩红十字旗,有些遗憾地说:“我听说尼禄教皇不久前被狡诈恶徒谋害了,很遗憾,她是一位好教皇,是她引领教会度过了崩坏元年的黑暗。”
加拉哈德微微一颔首,恭敬地说:“是的,恶徒已经受到严惩,而我们也有了一位新的教皇。”
使者下意识看了一眼不远处,两颗头颅被骑枪插着立在那里,彷彿是在赎罪,它们已经在烈日的暴晒与乾燥的风沙中枯萎,但从面部细节依稀还能辨认出那是一男一女,应该就是加拉哈德口中的“恶徒”。
“感谢您的护送,加拉哈德骑士。”最后寒掺两句后,使者和加拉哈德告了个别,带着使者团走入帐中。
率先映入眼眶的是两侧守卫的骑士,使者的第一反应是:好高大!
两侧的骑士从身高上看都已逼近3米,完全超出人类极限,覆盖全身的封闭式重铠光是看着就能感觉到一股浑厚的重量,不知是怎样的身躯才能将它扛起,那双散发着阴森气息的赤红眼眸更是渗人,随便一瞥便会令人战慄。
虽说十字教会的人种天生就高,但这也太高大了吧使者心里泛起嘀咕。
“一路远行,多有劳苦。”主帐尽头,霍安里森坐在宝座上,声音唤回了使者的注意力,微笑着说,“请坐吧,来自王都的使者们。”
“谢谢您,霍安里森军团不,现在应该称呼您为教皇。荣归吾主。”使者专业地行了一个入乡随俗的骑士礼,坐到座位后,他开门见山直入话题,“我等这次前来,只为解决双方的摩擦与纷争,尊敬的教皇可否告知,教会此行大动干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