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苒只扫了几眼,冷冷地看着赵志荣,“赵公子有话便说,不必吞吞吐吐。总不能这大清早的过来,是来让人猜谜语的。”
裴苒又一句呛了过去。
赵志荣笑容淡了淡,心道裴苒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刷”得一下收起折扇,力道没用好,扇子一下砸在手心里,疼得他嘶了一声。
他恼羞成怒地把扇子扔在小厮手中,怒道∶“什么破扇子!”
扇子破不破不知道,但裴苒知道底下这个人到底有多蠢。
“我也不与姑娘打哑谜了。这几个箱子,是我送来的聘礼。里面极尽贵重之物,想必姑娘是没见过这些东西的。今日我让你开开眼,婚期我也择人看了,今日便是良辰吉日。纳妾嘛,自然不能如正妻一般。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
赵志荣自说自话,话中带着得意。
仿佛他带来这些聘礼就是天大的恩惠。
裴苒在听见“聘礼”两个字时,一下子握紧拳头,目光变得如冰锥一般。
赵志荣字字句句都在告诉她,他想要背着义父不在,将她强纳为妾。
裴苒不是慌,而是气。
她冷冷瞧着赵志荣,打断他的话,“赵公子莫不是糊涂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赵公子活了这么大,连这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吗?还是说在温柔乡里躺久了,脑子和下身连在一起了?”
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裴苒没真的骂出来,但任谁都能听出来。
萧奕站在窗前,听着裴苒骂人的话,讶异挑眉。
这样的话,她一个姑娘家从哪学来的?
赵志荣一直能感觉到裴苒鄙夷的目光,现在听见她如此说,胸膛气得直起伏。
“裴姑娘,我现在还在对你好言相劝。你若是识相,就收下这几个箱子,我也不在意你刚刚的态度。不然,你也看到了。”
赵志荣张开双臂,昭示着他后面十几个家丁,笑得张狂得意,“这些家丁,可是都受过训练的。对付你一个小姑娘,可是绰绰有余。”
表面那层人皮撕下来,下面就是吃人的恶魔。
裴苒一直知道这赵家公子行事荒唐,不顾王法。
如今看来,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恶劣。
“强抢民女,重可流放。赵公子,你可想好了?”
“流放?”赵志荣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恶狠狠地盯着裴苒,像一匹饿狼,“我带着聘礼上门,你无父无母,婚事由自己定。你我两情相悦,我也顺应礼法,何来强抢?”
裴苒气得身体都抖。
赵志荣就是算准了义父不在,她又孤女一个。若今日真被他抓了过去,到时一切自由他分说。
“赵志荣,你觉得我会任你摆弄吗?”
裴苒冷冷地说出这句话,衣袖轻轻一摆,一柄短刀就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