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苒有些沮丧地低头,“我怕,可是你不和我肯定有你的道理。义父告诉我,京都不像表面上那样平静,所以你一定过得很辛苦是不是?”
裴苒说完,又抬头心疼地看向萧奕。
在她印象中,太子当是尊贵的存在。可面前的这个人,将自己中毒之事紧紧瞒着,又不跟任何人说清楚自己的病况。
可见,他过得并不平稳,所以才需这些隐瞒的手段。
萧奕知道裴苒不笨,可是如今他对上小姑娘心疼的目光却有些迟疑。
金冶说得对,京都这谭水可不平静。
“青阳侯府的事我知道了,我会帮金叔解决婚约之事。你不必担心,不会有什么替嫁的事。等这件事情解决,我让金叔带你离开京都。我有钱,你想要多大的宅子都可以。到时候在江南,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定居下来,不要再回京都了。”
萧奕一边把玩着小姑娘的手,一边冷静地说完这些话。
他刚说完,裴苒就往后退了一步。
小姑娘低着头不肯看他,显得有点固执。
“怎么了,是不想要我的钱吗?那我送你一些金银首饰怎么样,京都之内的珠宝首饰店随你挑,小姑娘家不是最爱打扮了吗?”
裴苒还是不作声,微微用力还想要抽走被萧奕握住的手。
萧奕皱眉,他握紧了些,“怎么了,不许瞒着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青阳侯府那些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
“不是他们。”小姑娘终于出声,抬头抿唇看向他,“是你在欺负我。”
“我?”萧奕好笑地看着裴苒,“我给你钱,给你珠宝首饰,怎么就欺负你了?给我好好解释,解释不好今天不给走了。”
萧奕说着,一用力将裴苒拉进了些,一副非要她解释清楚的样子。
裴苒鼓着脸看着他,愈想愈委屈,“你凭什么让我走?我不走。你自己都说了你的话不可信,我这一走,说不定就……”
“就什么?”
“就再也见不到了。你之前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我这次见你你就病得这么重,你只会骗我。”
裴苒委屈巴巴说完最后一句话。
萧奕愣在原地,可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想开口说什么,裴苒却捂住自己耳朵,摇头,“我不听你的话。我一定不离开京都,你不要再说了,我不听。”
萧奕怔了半晌,他握住裴苒的两只手,将她的手从耳朵上移开,“你若一直在京都,他人会拿你的婚事作筏子,你会成为我的拖累。”
“拖累”这样的字眼有些伤人。
裴苒紧紧咬着下唇,沉默良久。
忽然,她抬头看向萧奕,目光坚定。“不是替嫁吗?我可以成为你的太子妃。我和你同进退,不论将来有什么,我都不怕。”
帷幔被风吹得有些晃悠。
萧奕觉得自己听错了,可裴苒的目光在告诉他,他没有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