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苏念珠伸手一把捧住男人的脸,一本正经道:“陛下,如果花掉了,您今天就没有午膳了。”
“你威胁朕!”陆棠桦最受不了被别人威胁了,他气得差点连头发都竖起来。
“是这样的,”苏念珠循循善诱,“臣妾今日瞧着天色不错,兴致突起,想为陛下作画,好为日后……”苏念珠本来想说实在救不活就当作遗照了,转念一想这样不太吉利,就换了一句道:“留个念想。”
听到这最后四个字,陆棠桦明显一愣。
念想?
男人呆呆的,鼻子上的梅花娇艳欲滴,清冷扑鼻,苏念珠笑眯眯道:“陛下可千万别动,若是花掉了,那就不好看了。”
苏念珠兴致所起,本来只是为了消磨时光,可如今看到陆棠桦这副表面不耐烦,又不敢乱动的模样,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十分好笑。
嗯,又十分可爱。
周玳端了豆腐回来的时候,苏念珠正一本正经的在作画。
寝殿内很暖和,地龙烧得烫实。
美人挽起大袖,露出莹白胳膊,手中一上等狼毫,面前一素白纸张,上面黑黑白白画了一些东西。
龙床上,男人鼻子上顶着一朵梅花,连眼珠子都不敢动一下。周玳进来时身上带了风,殿门轻轻“吱呀”一声。
陆棠桦听到声音,脑袋猛地一抖,薄唇一张,那朵花就被他……吃了进去?
周玳:……
苏念珠:……
陆棠桦消灭罪证的方法迅速又果决,快到连苏念珠都甘拜下风。
梅花掉下去了吗?没有,只是被吃了。
面对此情此景,周玳迅速低头,假装睁眼瞎,在路过苏念珠身边时终于看到了那幅画。
白纸上用浓墨绘了一只……似狼似狗的……犬?那犬生得威风凛凛,毛发茂盛,一双眸子更是犀利阴沉。古怪的是脑袋上还戴了一个……帽子?那帽子也着实稀奇,圆形为底,中间镂空,顶部有五个角。
似冠非冠,似帽非帽,莫名有些霸气。
犬拖着一条极长而又蓬松的尾巴,那尾巴绕成圈,围在爪子前。它微微仰着脑袋,两只前爪腾空抬起,后脚支撑着地面,狗鼻子上顶着一朵花,那花不是别的花,正是梅花。
明明是一头威风凛凛的犬,偏生在做这种萌憨之事……周玳忍不住笑了笑,然后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得猛地浑身一抖。
他看一眼陆棠桦,再看一眼苏念珠,面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