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珠呆了呆,然后才反应过来珍儿说的是“主人有约”。怪她气糊涂了。
苏念珠自然不会蠢到去问她“你主人是谁”,很明显嘛,主人当然就是陆从嘉了。
苏念珠想,她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稳住陆从嘉。
可是要怎么稳住呢?
苏念珠的视线往身侧珍儿身上一瞥,突然注意到她腰间漂亮的荷包,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得起身,走到了梳妆台前。
因为苏念初不会刺绣,所以从来都没有关注过这个被置在梳妆台下头的绣篓子,如今一看,里头竟装了满满一箩筐的荷包,不用她费心再自己做了。而且看这样式和图案,明显不是给女子用的。
既然不是给女子用的,那就是给男子用的。
夜已深,宫娥们守在寝殿门口轮流值班,时不时的往开了一条细缝的寝殿内张望。
这副架势,可比之前那些敬业多了。
苏念珠没管他们,唤来周玳,“周玳,这些东西都是我绣的吗?”
周玳心思灵敏,自从他贴在苏念珠耳畔提醒她,那位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怼着她骂的人是苏易鸣后,苏念珠就明白,周玳或许是心存疑虑的,可却并没有询问自己,只是一心一意做好自己的事。
这是一个聪明的太监。
度时事,能自保,有毅力,还有一颗不屈服的心。
像这样的人,不是在逆境之中消亡,便是在逆境之中涅槃而生。
“是娘娘绣的。”周玳回答,“从前的时候,娘娘除了伤心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绣荷包了。”
苏念珠拿起一个荷包细看,精致雅气,针脚细密,荷包上面最多的是青翠雅竹。她用手捏了捏,听到荷包里发出一点“咔哒咔哒”的声音,便将荷包上面的抽绳打开,发现里面竟藏着纸条。
她将纸条抽出来打开,看到一行娟秀的字: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嗯……情诗啊。
苏念珠把绣篓子里头的荷包都扒拉了一遍,什么“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还有什么“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秋风昨夜愁成阵,思君不见君,缓歌独自开樽”……
诉的都是情思,念的都是衷肠。
看来这位皇后娘娘还是个痴情情种啊,至于痴的是谁,这答案自然是显而易见的,当然就是那位表里不一的狂犬病患者贤王爷了。
想到这里,苏念珠突然眼前一亮。
她有法子了。
“你在干什么?”旁边突然横插进来一道声音,苏念珠唬了一跳,转头一看,陆棠桦正伸着脖子,打着帘子朝她……手里的荷包望过来,眼巴巴的,似乎十分渴望又故意作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苏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