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做什么?鞋子跟你有仇?”杨沧海问。
柳桑田无明火起,咬牙切齿的答:“鞋子跟我脚有仇,我为我的脚报仇血恨!”
杨沧海“哦”了一声,就垂首看着一个她蹲地上跟一只鞋子作殊死搏斗,最后倔强的鞋跟,终于成功与鞋掌脱离,十公分高跟秒成平跟。
柳桑田将鞋子的后跟踩平了,又踏了两脚,脸上一笑:“好了,血海深仇报了。”
杨沧海站在一边,恍然大悟。然后助人为乐的拾起扔在一边的另一只,一脚踏在鞋跟上,另一只手一掰,好像没有怎么用力……成功分离。
他满意的笑了笑,将鞋子扔到柳桑田的跟前:“穿吧。”
柳桑田皮笑肉不笑的穿上,用力脚底下捻了捻,然后说:“杨总,这种粗活,不敢劳动您。”
杨沧海侧目看向电梯口:“如果不是想让我帮忙,你为什么跑到负一楼来?这里可是停车场,你想从这走回去的?”
柳桑田塞住,她刚才走神了,完全没有注意电梯到了几楼,看到人走光了,才意识到了地下层。
她急忙分辩:“我是……我是看到您叫我,我才出来……我就没有想过要从这回去……”
算了,别解释了,杨沧海的表情似是经常经历这种事一样,淡然又平静。
“我,我自己回去,我……”她没有方向感的转了转,朝一个黑黑的方向走了两步,感觉不对,退回来,又从杨沧海的身边走过去,往另一个方向走。
该死的,出口,出口在哪……
好像有只有一个出口,别的是入口……
不找了,不会坐电梯回去吗?
转念一想,杨沧海可能还没有走,她叹了一口气,算了,绕路就绕路吧……不想走回头路,不想让人看到她的沮丧,尤其是他……
杨沧海的车落于她身后两三米的距离,慢慢的跟着,地下停车场很大,她走了几百米后,便有些不想再走了。太黑,太潮,还有一股空气的不流通的闷臭气,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想想,柳桑田停下了脚步。
直到她停下回头看他,杨沧海一直坐在车里看她的目光才微微一亮。
柳桑田算是第一个挑战了他耐性的人。
刚刚她拒绝向他示弱的一刻,他便有些好笑,原来她生气的表现就是拆东西发泄,这跟他家里养的那只叫“零钱”的二哈,真有些相似之处。
特别这时,柳桑田踢踏着两只被“改造”过的皮鞋,哒哒的走向她,红红的唇微微上翘,气鼓鼓的冲他横眉瞪眼的过来了。
到车门口的一刻,杨沧海以为自己刚才看走眼了,柳桑田一副笑容可掬的望着她,黑眼闪着光说:“杨总,搭个便车呗。”
声音又甜又嗲,带着真诚的恳求。
早这样就不用受罪了。
杨沧海表面淡淡的瞥她一眼,“吧嗒”门应声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