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日本最神秘的一种职业,艺伎。
那是一个门槛极高,等级森严的歌舞从业者。
以艺娱人。
服务的对像都是有钱有权的人。
这种人,见惯了场面上的男人,阅人无数。
要下嫁到乡下来,的确需要无比的勇气,还有拒绝金钱名利诱惑的坚持。
“我是东京都的艺伎。”老板娘眼中含着淡淡的回忆,“出了些事,离开了那个圈子。”
“我听说,艺伎不能结婚,而且一入此门就不能……”
“哪有什么以此一生的事,”老板娘说,“只是外界把这件事拔高美化罢了。不过是高级一点的而已……”她眉目一转,“人老珠黄时,你看还有谁去追捧?”
这倒是真的。
这种行当,的确消费的就是青春和美貌,艺这件事,不过是锦上添花,能多赚些钱的本事。这本事,她有,别人也有,当容颜不在时,这种艺变得无足轻重,留不住一掷千金的客人。
“说到底,还是出卖色相而已,”老板娘看透一切的说:“女人,不要自苦,在什么年龄就与之相应的决定。你这个年纪,就是谈爱的时间,有合适的嫁给对方。不适合了,也要放手。”
她说着看了一眼柳桑田的房间:“过去了的,让他走吧。来的,你好好留下他。”
晚上,那个位柳桑田戏称为“猫狗天使”的人又来了。
这一次,他没有坐下,点餐,而是直直的走向了正在煎秋刀鱼的柳桑田。
老板娘在一旁暗暗看着,没有说话。
那人站了一会。
老板娘用鼓励的眼神望了他一眼。
那人脸憋得有些红。
老板娘一直注视着他,看他木头一样的戳着,实在是看不下去,时不时拿眼往柳桑田身上瞟。
那个人终于开口了。
“老板娘,我叫谈尚贤,来自中国桐城,是一名律师。”
他用的是日语。
老板娘瞪着对方。
“刺啦啦”锅中的鱼四溅着油花,翻一个面,柳桑田低头铲出来,放好,然后把菜端到桌上,说:“请慢用。”
谈尚贤还站在那,背挺得很直。
柳桑田只好唤了声“小送”“混血”后,冲谈尚贤的方向指了指。
猫狗大使出征,将谈尚贤拉回了正常。
谈尚贤,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柳桑田倒是没事人一样的,又去接待新的一波客人。
晚上,老板娘又来问:“他在向你表白呢?”
柳桑田淡淡的说:“做自我介绍。”
老板娘:“他付钱时,跟我说,他认识你,在中国时就认识。”
柳桑田叹了一声,很认真的说:“可我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