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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明月高悬，一道伟岸的身影，随着两个打闹的少年，渐渐消失在夜幕中。

翌日一早，一水一陆，兵分两路。

莫素衣未出什么气力，轻松来一场舟行一日游。他不满十岁，功力浅薄，轻功不能持久，便坐在船中，四顾赏景，顺便等师父回来。无情藉由船舟，每行至一处水域，便飞身行于空中，感知妖气轻重。无情像是船长一般，&ldo;素衣，去下一处。&rdo;然后莫素衣便执行任务，划船前进。一日下来，两路各将方圆之地扫荡了一遍。

无情推门入客栈时，见野猫子已在等候。

野猫子一瞥便见到缓步走近的师父，便从桌案中操起一张草纸蹦蹦跳跳过去。&ldo;师父，这是我今日收获!&rdo;野猫子笑语盈盈。

无情扫视了一番，道：&ldo;和我所行大致不差。只是‐‐&rdo;

&ldo;只是什么?&rdo;野猫子瞪大眼睛，以为自己漏掉什么关键。

&ldo;水妖聚集之源当在钱塘入海处没错，为什么水妖袭击事件发生最多的是在内陆河域?难道两地水妖不是同一类属?&rdo;

&ldo;不应该。当地百姓道，传闻水妖常出没深海，应该是从钱塘海口处扩散蔓延至内陆的，又怎么会有差别呢?何况同为内陆之水域，江陵祸乱远甚于潇湘。这又是为何?&rdo;野猫子一语中的，如醍醐灌顶。

&ldo;除非某种原因让传播中的水妖发生凶残变异?&rdo;道尊若有所思。

两人正在飞速头脑风暴，莫素衣插不进一句话，见二人不语，便迅速道，&ldo;是不是水妖生病了?&rdo;

野猫子和无情的眼神齐刷刷望着无知的莫素衣，盯得莫素衣低下了头。野猫子一声大笑，打破宁静，用手拍了拍他的头，&ldo;没想到，小师弟的脑袋还挺灵光的。&rdo;

&ldo;某种外在因素导致水妖狂性大发，这不无可能。&rdo;无情推测。

&ldo;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水有问题。&rdo;野猫子大胆推论。

&ldo;有人向水里投毒?&rdo;莫素衣脑洞打开。

&ldo;专门投毒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此水养育一方之人。&rdo;道尊言。

&ldo;呦吼!有了方向，我们便去探查水因。又可以大玩一天。&rdo;野猫子高兴地手舞足蹈，飘飘离地。

&ldo;切记不可潜入深水区扰动魔怪，安全第一。&rdo;无情嘱咐大徒。

第三日，探查水质。野猫子一早离开住处，租了只小船在水中浪游，从市集经过时还斟些小酒备些果蔬，边吃着零食边欣赏着湖心美景。她的倒影映于水面之上，竟随水光而柔美婉约。飘了许久，平静的湖面不起波澜。

忽然，一种带有偷窥的视线似在她身上徘徊。

她随小船而前行，未有新动作，只是继续品着船上的吃食。直至不远地方，水流即将下行汇入险流处。抓住船下倾的那一瞬，她所携之双剑飞速挥舞，朝着水面深处猛然一击，只见一个水妖在河床弯曲处被曝于外，然后剑之冲击将其逼入半空。

尚未仔细察看水妖之容貌，野猫子迅即在空中打了一个跟头，使劲用脚一蹬，将船中心正推至水妖下方，正晕头转向的水妖便落在船体中央。水妖正欲逃生，忽被侠气双剑干将莫邪给逼得周身动弹不得，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嘶嘶的呻吟声。

野猫子立于船头处，仔细看着这只水妖。人身鱼尾，长发披散，和传说中的美人鱼不同的地方在于它竟没有臂膀，除了头、身、麟、尾外，带着极度不和谐感，面部僵硬，眼神微微瘆人，不似人那般顾盼流情。想必，那日在水中恍惚间竟误认为它是一女子，声音如婴孩般清脆尖利。

野猫子与之僵持片刻，那水妖在船上似晾晒许久，加上剑光威势，痛苦万分，咬牙间露出凶相，想要冲破一切困锁。野猫子看到它的眼神时，心中生出一丝惧怕，而那眼神，似带哀求。&ldo;收!&rdo;尚未意识过来，野猫子已发出一声收剑的指令，只在日光射目的朦胧一瞬，那水妖便逃之夭夭了。

&ldo;它‐‐竟然流泪了?&rdo;野猫子心中愈加不解，再去水下寻找时，早已不见方才水妖的踪迹了。

&ldo;听说了没?剑派已造好玄铁牢笼，可将抓住的水妖一个个困锁在烈日之下，不出一日曝晒，便可灰飞烟灭。&rdo;

&ldo;那么多的水妖一个一个抓要到何时?&rdo;

&ldo;先前听说蓬莱之药丹投入水中，可吸引水妖聚集。&rdo;

&ldo;那为什么之前不使用呢?&rdo;

&ldo;怎么没用过，药丹不可大量使用，少用有捉妖裨益，多用会污染水源。&rdo;

&ldo;那还是少用吧!别水妖没吸引过来，倒是将人先毒死了。&rdo;

……

野猫子行进至一渡口处，一船夫和一乘船者对语声铿铿响起。

&ldo;不知玄铁牢笼在何处?&rdo;野猫子上前问道。

&ldo;江陵渡。&rdo;

野猫子欲先行去寻道尊，却感知师父去向难追，便决定独自去江陵渡。

另一边，道尊与莫素衣不知不觉竟从钱塘海口处北上行至蓬莱海域处，一眼望去，浩浩荡荡的海面竟然在光线冲击下映出红黑色的雾气。

&ldo;这是什么?&rdo;无情心中不解。这股黑色的雾气由远至近，由深渐浅，迎面的海风袭打着面庞，鼻息间竟有中微微窒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