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病得这么重,你们几个亲兄弟居然还想分他的房子!还是不是人啊?”尖锐的女声钻进了林木润的耳朵。
“嫂嫂,话不能这么说,那套房子当初是我们兄弟几个合伙买的,每家都有份,难道你想独吞?”有男人反驳道。
林木润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从书包里翻出了耳塞。
不多一会儿,护士赶过来制止了这场争吵,这乌眼鸡似的一家子才消停了些。
半小时后,高远坐着轮椅来串门了。
“你在做题啊?”
“嗯。”林木润摘下耳机,道:“闲着没事,做两道题。”
“那我会不会打扰你了?”高远问。
“不会。”林木润收起练习,起身关上门。
“要吃水果吗?”他从余倩怡带来的果篮里拿出一个橘子递给高远。
高远接过道谢。
“小林老师。你是不知道啊,我的那帮朋友,除了司彬,没有一个是有良心的,看我病了,就赶着来看笑话,还要送我猪蹄汤,说是缺哪儿补哪儿,骂谁是猪呢?”高远边吃橘子边吐槽:“就没人想起来给我送点水果什么的。”
林木润点点头,道:“这些水果我一个人吃不完,你带一些走吧。”
“不用不用。”高远说:“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哪里能真的拿你的东西。”他三两下吃完了橘子,对林木润道:“本来吧,司彬今天要来医院看我的,但他爸那边临时有事,就急着赶到z城去了。”
想到司彬走得匆忙,到现在也没回信息,林木润便问道:“什么事?”
“你说司彬?”高远摸了摸脑袋,指向门的方向,“还能有什么事啊,就跟对面那一家子差不多吧。”
“遗产?”林木润皱起眉。
“算是,但也不全是,他爸那边的情况要比单纯地分遗产复杂多了。”高远道。
“怎么说?”林木润问。
高远回答:“他应该和你说过吧,他爸得了肝癌,时间不多了。”
林木润一愣,随即含糊地点点头。
“我就猜他应该和你说过。”高远道:“司彬的外公、舅舅、妈妈都特有本事,相比之下,司叔叔就普通得多了,当年司彬爸妈闹离婚的时候,司叔叔一分钱不要,只要司彬的抚养权。”
司彬从未向林木润提起过这些不愉快的过去,就连艺术节前两人的聊天内容,也都是鲜明而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