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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ldo;你……&rdo;张了张嘴，炼峥云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ldo;想说什么？&rdo;我抬手为他倒了一杯酒。直到现在我也没想好该不该认他。这个死人的身份，让我体验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和自由。一但我认了他，这一切还能不能保有就是个未知数了。何况，我对于他只能是个麻烦。一个敌对国家的皇子跟他有来往。看看我的下场就知道，这个罪名可不是什么人都担得起的。再怎么说，流夜对我的杀念，总要小过炼峥隆和炼峥鹄吧？

&ldo;你……是男人。&rdo;憋了半天，炼峥云终于开口道。面前这人的身形和眼神都令自己极为熟悉，但周身的气势却与那人有着微妙的区别。毕竟曾经那样的亲密过。同食同宿，同行同止。这区别在旁人眼中或许算不得什么，但自己又怎会看不出来。这真的是他吗？恍惚间，什么都不再肯定。

&ldo;我从没说过我是女人。&rdo;依旧是淡淡的回答，目光掠过他的肩膀望向他身后。我没有自信可以在他凄楚的眼神中保持住心神的稳定。

&ldo;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脸吗？&rdo;炼峥云再受不了这般不着边际的淡漠，咬牙问道。

&ldo;抱歉，恕难从命！&rdo;语气是温和的，拒绝却坚定而迅速。

炼峥云一愣，不禁冷笑道：&ldo;你不怕我封了这红裳苑？&rdo;

我扬起眉，不由轻笑出声。一段时间没见，他的脾气可真是硬了不少。到底是一国的皇子，果然与在我身边时大不相同。

&ldo;请便！这红裳苑又不是我的。你我都是聪明人。我劝你省些力气。敢说这种话，自然不怕你毁了这里。&rdo;我淡淡的开口。

炼峥云脸色一变，没想到我软硬不吃。双肩微沉，看样子该是想强行扯掉我的覆面巾。我不禁暗自戒备。那知他静默了片刻，终究还是不敢出手。

&ldo;那么你可愿让我看一下你的肩膀。你我都是男人，这应该算不上什么难事吧？&rdo;炼峥云再次开口。

肩膀？是想看伤疤吧。我淡笑开来。聪明的决定。我若不给他看，反而坐实了我的身份。

&ldo;这到未尝不可。&rdo;我站起身来。抓住衣襟两手一分，整件上衣已然离体而去。月光下的身体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在我刻意的风吹日晒后，一身的皮肤已不似变化之初的晶莹。但依旧是细嫩柔滑、毫无瑕疵的古怪模样。

不是他！炼峥云的心猛的沉了下去。眼前的皮肤莫说是伤疤，连毛孔都细腻得好似看不见一般。他只觉得一阵的眩晕。身体刚晃上几下就被人扶住了。

&ldo;你怎么了。&rdo;我没想到他的反应竟会如此之大。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忍不住伸手扶住了他。

&ldo;放手！谁允许你碰我！&rdo;炼峥云缓过神来，竟然第一时间甩开了我的手。

&ldo;好！你不喜欢，我不碰你就是了。&rdo;我耸耸肩，退开一步。

&ldo;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再来一回？我以为你让我见到了奇迹。却原来上天只是要我再痛一次，只是要我明白什么叫绝望！第一次我白了头发，这一次你要我什么？是这眼，还是这条命？&rdo;

炼峥云手扶栏杆，看我的目光从专注到痛楚，最后失去了全部光彩。湛蓝的眸子一片死寂。

听着他的喃喃低语，我的心竟难以控制的揪痛起来。原来他的发是这样白的么？原来除了元西，还会有人为我的死难过。目睹了他的痛苦之后，我还坚持要瞒住他么？或许我的存在并不会给他带来太多麻烦？

这一刻，原本坚定的决心动摇了。

&ldo;你……何苦……&rdo;我用力攥紧拳头，生怕自己的手会自作主张的向他肩头揽去。

他冷冷的瞥了我一眼，转身便向外走去。如雪的发在风中舞成一片。我却在他转头的刹那，看到了一丝鲜红从他唇齿间流出。

&ldo;给我回来！&rdo;我心神一震，再不能维持淡漠的神情。口气也变回了以往与炼峥云相处时的霸道。

炼峥云的动作猛然停滞了下来。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但却死活不肯回头。

我叹息着上前，一把将他拽到身前。抬起手，我用力将他唇边的鲜血擦掉。一只手按在他胸前，运功替他调理紊乱的内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