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丽儿看也没看那瓷罐,直接塞回了珍儿手里,“不用了,我揉鸡蛋消肿就好。你代我去向大殿下道谢,退回去吧。”
珍儿拿着瓷罐,心中一叹,默默为大殿下悲哀三秒。
大皇子李庭昭素来对唐丽儿上心,情意深重,只不过唐丽儿似乎一直不为所动。
旁人不知缘由,但珍儿日日跟着唐丽儿做事,心里自是清楚。
唐姐姐的芳心,是另有所许。
“可明日是上巳宴,二殿下也会进宫,姐姐你的脸一直肿着……”珍儿默默道。
唐丽儿一愣,摸摸自己还是肿的像猪头一样的腮帮子……
放下手,她讪讪一笑,默默从珍儿手里又拿回了药罐。
“……那我还是用吧。”
说话的功夫,容汐早已走没影了。
瞧着讨人厌的终于不见了,唐丽儿便从馨兰馆朱门后面走了出去,这一走出去,却正好和一匆匆走来的身影,撞了个正着。
唐丽儿吓了一跳,再定睛一看,是尚仪局的尚仪,程清茵。
“程姐姐,为何走得这样急?”唐丽儿扶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的程清茵。
程清茵年纪约莫二十六七,眸如春水柔,身若扶风柳。
她站稳了身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贵妃娘娘急着叫我过去,我这眼前没看路,差点撞到妹妹,真是对不住。”
唐丽儿好奇问,“这么着急,是贵妃娘娘那里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关于明天上巳宴的一些照例询问罢了,只是贵妃娘娘今日似乎心情不佳,我不敢再惹娘娘不快,才不敢怠慢。”
唐丽儿一听是这样,不由脱口道:“我看贵妃娘娘十日里头倒有九日心情都不佳。陛下那么宠爱她,也不知道她一天天的都在烦些什么。”
这后宫里,论位分,皇后娘娘身为六宫之主,自然最为尊贵,但若论荣宠,三千佳丽,无一人能比得上贵妃。
唐丽儿不懂,能得夫君如此疼爱,贵妃还有什么不满。
程清茵轻轻一叹,只柔柔道,“娘娘的心思,哪是我们这些奴才能揣测的,受着便是了。”
见程清茵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唐丽儿忍不住感叹道,“这宫里,也就数姐姐你性子最好最柔和,换做是我,怕是受不住这些娘娘们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