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即便不知内情,但单单是刚下飞机收到一条不知名消息时老板难看的脸色,还有如今深夜找关系加急做dna检测的行为,都让他心中不安。
“聂总,结果还没有这么快出来,我开车送您回去休息一下吧?”
聂国兴聪耳不闻,他坐在走廊上,双目呆怔地看着不知名处。
助理劝了两句,见他依旧没有反应,故而也不再说话,坐在一旁安静等待。
结果最快也要24小时才能出来,助理陪着聂国兴在检测中心的走廊休息椅上坐了一个通宵。
当早上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聂国兴才仿佛如梦初醒。
他忽然起身,但一晚上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双腿早已麻木,他晃了两下险些摔倒,助理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了他。
聂国兴挥手挣脱开他的搀扶,迈步朝着大门口走去。
“给你放两天假,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那等结果出来,我第一时……”
“不用。”聂国兴脚步一顿,随即轻轻摇头,声音低沉,“结果出来,你就用碎纸机销毁了吧。”
助理愣愣看着他的背影。
聂国兴回到家,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聂余。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黑色卫衣,头发凌乱,看样子似乎在沙发上坐了一整晚。听见动静,聂余抬起了头。
父子俩一个站在门口,一个坐在沙发上,隔着一段不算遥远的距离,却好似永远也走不近了。
聂余眼睑为敛,微微垂下了头,聂国兴从他的平静无波的脸上看出了紧张的情绪。
毕竟是疼了十几年的儿子,他一笑,他就知道他在高兴什么,他一皱眉,他就知道他讨厌什么。
聂国兴爱潘姿美,但他对聂余,却是又爱又疼。
只有放在心尖上过,此刻才会相顾无言,倍觉煎熬。
十多年的真心被扔在地上践踏,聂国兴不知道他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聂余,于是移开了目光,抬步欲上楼。
“爸。”聂余轻声叫了声。
聂国兴背对着他,停下了脚步。
他喉咙干涩,喉结几次滑动,眼眶却慢慢湿润了。
他想叫他住嘴,他不是他爸,他的爸不是他聂国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