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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ldo;应该……过得不错吧？&rdo;他慢慢说道，&ldo;有些事，昭仪大约也心知肚明。本侯娶她，不过是个意外。不过她既是钦定的康侯夫人，我也不会委屈了她。只是她性情孤僻，一直呆在城外，偶尔回城，宁愿去和西华庵的几个尼姑论什么禅，讲什么道，也不愿回摄政王府。本侯也不是不知趣的人，自然由她去了。&rdo;

如此说来，南雅意应是衣食无忧了。

就连唐天重，也不过是冷落她，并不曾因为唐天霄的刻意调包而迁怒为难她。

可吃饱穿暖从来不是我们生活的全部；如果日子真有那么简单，我们都该快活许多。

南雅意明知唐天重从没将她放在眼里，还传了这样的话过去，分明是极不开心了。

何况我再清楚不过，她想见的，绝不仅是我。

心念及此，我不再急着离去，迟疑问道：&ldo;她既说思念我，一定是想见我了？却不知侯爷肯不肯成全？&rdo;

不晓得他对于南雅意和唐天霄的情份知道多少。如果他知道南雅意倾心于唐天霄，哪怕自己再不将她放在心上，也不愿意让她进宫了吧？

兄友弟恭的外衣下，是血淋淋指向对方的尖刀。

自己不痛快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要让对方痛，最好是心神大乱，才能有机可乘，一击毙命。

但他和南雅意可能真的不曾有过交流。唐天重犹豫片刻，居然答道：&ldo;既然你们姐妹情深，见见面也是应当的。只要昭仪高兴，随时可以将她召入宫中陪伴。&rdo;

我没料到他这么慡快，忙向他行下一礼：&ldo;多谢侯爷成全！&rdo;

唐天重凝视着我，好一会儿才叹道：&ldo;前儿我救了你，千方百计保住你一条小命，都没听你这么郑重其事地谢我。&rdo;

我受皇后刑罚，始作俑者就是他，居然还指望我道谢或感激？

我也不和他争辩，嫣然笑道：&ldo;侯爷大恩，清妩没齿难忘！只是侯爷向来英雄，所救之人不计其数，我若特地为了自己这点儿小事道谢，不是显得小家子气了？日后如有机会，清妩必定舍命相报！&rdo;

忽然发现，自己说起谎话来倒也得心应手，唐天重听了居然好像还挺受用，抿紧的唇角扬了起来，&ldo;我哪要你什么舍命相报？只是……只是你这丫头，也太不知趣了些！&rdo;

最后几个字，他的声调明显柔缓了下来，我甚至看到他的手抬了抬，仿佛想伸过来，拍一拍我的肩，或拉一拉我的手。

应该顾及眼前尚有凝霜、无双等人，到底不好太过放肆吧？他到底收回了手，很是温和地笑了笑。

这种意外的温和让我莫名地有些心悸，宁愿他拿着救命恩人的架势逼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了。

我慌忙笑了笑，道：&ldo;那么……那么我先告辞了。来日我会禀明皇上，邀雅意姐姐入宫叙叙话儿。&rdo;

唐天重仿佛在叹息，却清晰地答道：&ldo;好！&rdo;

匆匆离去时，唐天重并没有再阻拦，只是我拐了个弯转入另一巷道时，悄悄瞥了一眼，他像一具阳光下的黑色雕塑，居然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向我凝望。

而我也已下了决心，尽量和唐天重维持住表面的良好关系，一则不让他迁怒南雅意，二则我也能在他的默认下不断找机会把南雅意召进宫来，再叙姐妹情谊。

也许，还能再续她和唐天霄的未了之缘。

唐天重在德寿宫前拦住我的消息自然瞒不过唐天霄。

晚上再到怡清宫时，他便问我：&ldo;清妩，唐天重没为难你吧？&rdo;

&ldo;没有。不过是……提了提南雅意。&rdo;

&ldo;雅意……&rdo;眉又皱起，轻袍缓带的少年帝王有些无力地坐倒在软榻上，叹息，&ldo;雅意等于被他打入冷宫了。不知是幸，还是不幸。&rdo;

&ldo;幸还是不幸，就看皇上心里有她，还是没她。&rdo;我觑着他的脸色，小心地说道，&ldo;如果皇上肯给她三分希望，如今的不幸，也就没那么凄惨了。说不准，日后回想起，还觉得是种幸运呢！&rdo;

唐天霄没有接我的话头，侧着身玩弄着那只双鱼长命缕，许久才问道：&ldo;他……怎么会提起雅意？&rdo;

&ldo;他说……雅意想念我了。&rdo;

&ldo;哦！&rdo;他的眉蹙起，轻声地重复，&ldo;想念你？&rdo;

我不觉微愠，&ldo;皇上如果觉得她仅是想念我，那么，就当她仅是想念我吧？&rdo;

且近尊前，容我醉中眠（五）

唐天霄沉默，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长命缕那彩色的丝穗，一下一下地拽着，像是无聊之时的随手游戏。

我又是气恼，又是无奈，压着性子低声道：&ldo;我也很挂念雅意了。不知皇上允不允我召她入宫见上一面？&rdo;

如无皇上特别谕旨，按一般召见外命妇的规矩来，须从经过文书房和礼部数道手续，没有个十天八天都下不来，何况我和南雅意身份敏感，如若在哪位公公或大人看了不顺眼，捅了一点半点消息给沈皇后或宣太后，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这回唐天霄总算没装傻充愣，立刻点头道：&ldo;好，你要见她……就召她进宫见见吧！&rdo;

我犹不甘心，试探着继续说道：&ldo;我想着她老是一个人呆着，难免孤寂。如果能常进宫说说话儿，应该可以略略开心些，我见了也放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