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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男子将手耷在景弦的肩膀上，拍了拍，&ldo;我带的学徒虽多，却只认你一个徒弟，你天资聪颖，以后定有一番作为，不必只拘泥于这一方天地。&rdo;

&ldo;是。&rdo;

&ldo;那首《离亭宴》妙极，你谱得很好，师父是不配为这首曲子署名的，若非你当时求我，我也不会答应将这曲冠上我的名。等你日后飞黄腾达了，定要从我手中拿回这曲。那个音你后来改得甚好，只是日后还须按未改时那样弹，免得挨打。&rdo;

&ldo;是。&rdo;

男子点头，又嘱咐：&ldo;今晚的选拔须得舞姬配合得好才行，本就要看些运气的事，况且你年纪小，资历尚轻，争不过他们也不必气馁。&rdo;

&ldo;是。&rdo;

男子提了提肩带，背稳琴，&ldo;师父走了，有空再回来看你。&rdo;

我坐在墙角边，听得清清楚楚。我觉得他现在很孤独，需要人陪，所以我决定在他身边嗑叨一会儿再走。

等了片刻，他往我这头走来，大概是要回房间。他路过我时看都没看我一眼，我跟在他身后，&ldo;原来首席乐师就是你的师父，难怪你的琴弹得那么好。&rdo;

他没有理我。

&ldo;为什么要对别人说那首曲子是你师父谱的?&rdo;

他依旧没有理我，并加快了步伐。我小跑起来才勉强跟得上。

上楼，入琴房，关门，他一气呵成，幸好我与他的距离不算远，硬是三两步上前，从没关完的缝隙中挤了进去。

他不管我，兀自走到书桌前，拉开柜子，将手心的玉佩放好，转过身时扔给我一样物什。

我就盘腿坐在他的琴边，那东西径直落入我的怀中，是我一月前送给他的萤囊，里面的萤火虫不再发光，小小的身躯也都干瘪了。

我将它收好，打算今晚再去一趟小树林，为他捕捉充满希望的萤火之光，日复一日，上天一定能看到我的诚心。

&ldo;上面的铃铛和粉带好看吗?我觉得和这个锦囊很配。&rdo;

我疯狂搭话，以缓解气氛的尴尬。

他每每用沉默回应，让气氛更尴尬。

他在古琴前坐下，翻了一页琴谱，似乎是在想弹什么比较好。

&ldo;这是送给你的，不用还我。&rdo;我将铃铛粉带取下来，放到他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