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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啊，亲爱的，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rdo;

&ldo;没必要让你陪着我担忧，&rdo;他说。&ldo;这是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rdo;

&ldo;你知道多久了？&rdo;

&ldo;一两个月了。大概吧。&rdo;

&ldo;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困扰着你的就是这件事？&rdo;她问，眼里浮现另一种担忧的神色。

&ldo;这是部分原因，&rdo;他咕哝着说，迅速瞄了她一眼。

&ldo;部分原因？这是什么意思？&rdo;

&ldo;意思就是我所说的。这是部分原因，亲爱的。&rdo;

&ldo;约翰……该不会和玛德琳&iddot;丹有关吧？&rdo;

他停下脚步。&ldo;老天，不是！当然无关。我不懂你怎么会这么问。你果真不太喜欢玛德琳，对吧？&rdo;

&ldo;我不喜欢她的眼睛，感觉有点诡异，&rdo;茉莉说着检视自己是否基于自尊或者她不愿承认的情感而这么说。&ldo;抱歉。我不该说这种话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虽说不太愉快，不过没事，对吗？那个人根本没有论据对吧？&rdo;

&ldo;他根本没有权利。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论据。&rdo;

他语气突兀，引来她仔细打量。

&ldo;可是为什么会有这许多麻烦跟谜团？既然他是冒牌货，为什么你不干脆不理不睬，就这么让事情结束？&rdo;

&ldo;巴罗说这不是明智之举。总之我们必须先‐‐呃‐‐了解他的来意，然后再采取对策。有效的对策。况且‐‐&rdo;

茉莉&iddot;芳雷的脸上逐渐没了表情。

&ldo;真希望你能让我帮帮你，&rdo;她说。&ldo;倒不是我真的能有什么贡献吧，我想，只是我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知道这个人挑衅你好让他证明他才是真正的你。这当然只是一场胡闹。我好多年前就认识你了；当我再度见到你的时候马上就认出你来；你或许会讶异我多么容易就认出了你。可是我知道你请了这个男人到家里来，还有巴罗和另外一个律师，神秘兮兮的。你到底打算怎么做呢？&rdo;

&ldo;你还记得我的家庭老师，肯尼&iddot;墨瑞吗？&rdo;

&ldo;有点印象，&rdo;茉莉皱着眉头说。&ldo;相当魁梧而有趣的男人，留着类似船员和艺术家的小胡子。当时我以为他很年轻，其实他似乎有点年纪了。他说过不少奇妙故事。&rdo;

&ldo;他的野心是当一名伟大的侦探，&rdo;他断然回答说。&ldo;对方把他从百慕大请了来。他说他绝对能够分辨出真正的约翰&iddot;芳雷。此刻他就在布尔布裘旅店里。&rdo;

&ldo;等一下！&rdo;茉莉说。&ldo;全村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说旅店里住着一个人，&lso;看起来像是艺术家&rso;。指的就是墨瑞吗？&rdo;

&ldo;正是老墨瑞。我本来想去看他，可是这有点‐‐呃，不够君子，&rdo;她丈夫说，内心似乎正挣扎翻腾着。&ldo;人家会说我试图影响他，或者什么的。他会到家里来探望我们，同时辨认‐‐我。&rdo;

&ldo;怎么辨认？&rdo;

&ldo;他是这世上惟一真正了解我的人。我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你是知道的。一些老家仆也都跟着去世了，只剩下奶妈，可是她人在新西兰。现在的仆人柯诺斯又只待了10年。我有很多泛泛之交，但你也知道我不太热中社交，也不怎么喜欢交朋友。可怜的老犯罪调查专家墨瑞无疑是最佳人选，他的立场中立，和两方都没有瓜葛；不过，如果他有意借这机会扮演伟大侦探‐‐&rdo;

茉莉深吸了口气。她那张晒黑的健康脸孔以及健康的肢体，使得她脱口而出的率直言语显得分外生动。

&ldo;约翰，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你说得好像这只是一场打赌之类的游戏。&lso;不够君子&rso;？&lso;和两方都没有瓜葛&rso;？你可明白，这个人‐‐不管他究竟是谁‐‐冷酷地宣称他拥有你的一切？宣称他才是约翰&iddot;芳雷？宣称他才是准男爵爵位和3万镑年俸的继承人？宣称他意图从你这儿接管一切？&rdo;

&ldo;是的，这我明白。&rdo;

&ldo;可是难道你一点都不在意？&rdo;茉莉叫喊着。&ldo;你对待他那么周到而且小心翼翼，好像毫不在乎似的。&rdo;

&ldo;我在乎得很。&rdo;

&ldo;这就对啦！如果有人跑来对你说：&lso;我是约翰&iddot;芳雷，&rso;我认为你应该说：&lso;噢，真的？&rso;然后二话不说，一脚把他给踹出去，不然就去报警。换作是我一定会这么做。&rdo;

&ldo;你不了解情况，亲爱的。巴罗说‐‐&rdo;

他缓缓环顾房间一圈。他仿佛在聆听时钟的滴答轻响，吸取晶亮地板和洁净窗帘的气味，穿越阳光迎向目前属于他所有的那片广袤丰盈的土地。奇怪的是，这时候的他看起来几乎像是个清教徒；也像个危险人物。

&ldo;要是现在失去这一切，&rdo;他缓缓说，&ldo;就太遗憾了。&rdo;

房门敞开，他赶紧集中心神，将沉静的态度转换过来。秃顶的老管家柯诺斯招呼纳塔奈&iddot;巴罗和布莱恩&iddot;沛基两人进了房间。

步行到这里的途中，沛基便发现巴罗穿戴了他最庄重严肃的行头。沛基几乎不认得这就是当天下午才见过的那个家伙。他心想或许这是必需的，因为气氛太诡异了：他从未感受过的诡异。他打量着男主人和女主人，开始后悔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