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奶,姑,在家没?”夏花道。
辉儿在里间恍惚听见夏花的声音,抬脚往外走去。
“大哥,阿花,真是你们?”辉儿道。
“嗯呐,姑,就你一人在呢?夏花道。
三人一面说一面朝堂屋去了。
“嗯呢,爹估摸去地里看麦子的长势了,娘去菜园子有一阵子了,快回来了。”辉儿道。
“姑,咱们也去菜园子。”夏花道。
夏志安估摸姑侄俩要在一块儿嘀咕,于是道:“去吧,辉儿,也帮帮娘。”
两人笑着出了院子。
“阿花,今儿几个小姑娘家都有事,便没来上工,距离上回也没几天,估摸如今有十六件了。”辉儿道。
“姑,针绣的事儿不急,今儿回来是告知家里县城的铺子咱家已经买下了,日后姑想住哪儿都行,后院宽敞着呢。”夏花道。
“这么快,真好,咱家镇上,县城都有房了。”辉儿眉眼含笑。
聊着聊着两人就到了菜园子。
菘菜虽其貌不扬,在阳光的照耀下,却精神抖擞。胡菜在风中悠闲的晃着小脑袋,时不时的随风散发着香气。还有一小块绿而圆的红嘴绿鹦哥和鲜嫩嫩绿生生的冬葱……。尽管如此,冬天的菜园比起其他三季仍显得有些荒凉。走进一闻,空气中散发着泥土夹杂着菜的清香,甚是好闻。
姜氏在空出的一片地里,正用锄头翻着,只见她将土块敲得细细腻腻,蓬蓬松松。
“奶,翻地呢。”夏花喊道。
姜氏抬头,见夏花和辉儿走了过来,“嗳,阿花回来了,奶就好了。”
不一会儿,辉儿背着半篼菜,夏花扛着锄头,姜氏拿着一把胡菜,三人一路说着笑着,往家里走去。
晌午,辉儿和夏花做了三菜一汤。
饭后,夏志安将县城铺子的事儿给二老说了一遍。
姜氏听闻,眼睛成了两条弯弯的细缝,咱家的日子愈发好过了。上个月老二回来时将占股的事儿告知了她,甚是欣慰。
笑意镶嵌在了老爷子前额凹进的皱纹里,悠哉地抽着旱烟。
“爹,这是月银。”夏志安说着将一锭五两的银子递了过去。
“急啥,日子还没到呐。”老爷子道。
“也没有几天这个月就满了,况近日儿子要忙着县城铺子的修葺。”夏志安道。
“修葺的事儿都谈妥了?”老爷子道。
“嗯呐,还是找的老杨家和周家,后日上工。”夏志安道。
大伙儿坐了会儿子,夏志安见时辰不早了,辞了老爷子和姜氏,父女俩回铺子了。
晚饭后,夏花到黑娃屋里,两姐弟探讨了会儿子功课,就回房了。
夏花拿出一张纸,将其平铺在桌上,构思着铺子如何布置。总体设计得沿袭镇上店里的风格,逐渐形成品牌效应。不过县城的门面不是大开间,且是两层的,故又不能完全一致。近半个时辰后,勾勒出一幅简单的平面图。她拿进一看,觉着明日改改,就差不多了,于是用书压着,便上床歇息了。
韩府:
“夫人,老夫的书画或许后继有人了。”韩老爷道。
韩老夫人听闻,不免遗憾。府上一大家子,儿子,孙子,甚至女儿,孙女偏偏无一人在书画方面有所造诣,思及此深深叹了口气。
“不必忧心,此事不能勉强,书画本是看缘分,世间之事哪能圆满,儿子们仕途颇顺,也可慰藉。”韩老爷道。
韩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道:“老爷,那人是谁?”
“夫人见过的。”韩老爷有意卖关子。
“妾身大半辈子了,见过的人可数的清?”韩老夫人道。
“夏家丫头。”韩老爷道。
“什么?不会弄错了吧,夏丫头虽说知事懂理,是个能干的,不过到底出自乡下,况是个女娃娃。”韩老夫人甚是讶异。
“为夫办事何时不妥?老夫官场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一把年岁了,一个丫头鄢有识错之理?”韩老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