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花街住着各色绸缎布庄,绣楼,成衣铺子,“银饰”,“金饰”等珠宝首饰店或楼,高中低各个档次应有尽有。
虽说夏花不是购物狂,可她作为女孩子,对这些天然没有抵抗力,每到一处铺子,都会进去瞧个遍,然后脚下似有粘粘草,挪不动步子。
夏志安、曹怀诚显然没有夏花的兴致高,不过人人都喜欢美好的事物,况得了解府城各处情况,也就不觉得烦闷。
“阿花,瞧上喜欢的,爹给你买。”夏志安道。
“爹,没有不喜欢的,咋办?”夏花道。
夏志安一愣,哈哈大笑起来。
“爹说真的,买几样,咱还是能负担的。”夏志安道。
“多谢爹爹,回去的时候再买。”夏花道。
夏志安笑着点点头。
三人花了两个时辰,挑着逛了大概,夏花发觉在如此繁华的府城,绸缎庄几乎是清一色的丝麻,只有外地番人的一处小摊有几块棉布,买的人还不多。
前世的夏花对纯棉布料一直情有独钟,况这里的棉布不掺一丝其他,真真古香古色。
“老板,这布匹咋卖的?”夏花道。
“一两银子五百文两匹。”老板道。
夏花数了数,剩下五匹棉布,都是浅色的,给家里缝制里衣正合适。
“老板,能不能少一点儿,你剩下的棉布我全部买了。”夏花道。
夏志安见此,只是笑笑。
“哟,姑娘你真识货,我来这里已两日了,可就卖掉了一匹棉布,这价钱真不能少了,如若你全部买了,我另送六块布头给你,都是上好的,这些边角料也送你。”老板道。
夏花见老板语气执意,付了银子。
曹怀诚忙接过布匹。
三人晌午去盘福街一家店铺吃饭后,去流花街找了处茶楼,各自点了一杯清茶。这儿有专门的说书先生,从中可以一窥城中之事。巧的是今日说书先生说得是雍安府五大顶级富商,陶、乔、文、李、何五大家族。
排在五大家族之首的是陶、乔两家,不分彼此,一损俱损。陶、乔祖上均为殷实人家,两家自好,互通姻缘,两家老爷子也是打小的玩伴,起初一块儿运送粮食等货物,有了不少本钱,后来贩卖私盐,大赚一笔,从此金盆洗手,开始涉及纺织业,经过几代人的积累,雍安一带纺织几乎由两家把持,皇宫所用绸缎几乎来自他家,明面上不是皇商,实则代表上头经营,只是差着契机。
论富裕程度,文氏家族略比陶、乔两家差上一层,然,文氏族中子弟颇为争气,每隔一代便有进士出身,可谓富贵之极,如此一来,文氏家族在雍安一带的地位并不逊于陶、乔两家。他家以酒楼起家,如今主要经营青楼,赌坊。产业遍布大吴各大城市,自然京城也在内。
李氏家族,做海内外贸易起家,祖上靠着将大吴竟内的货物囤积起来运送到境外出售,再将外面的货物运入境内,低买高卖,水陆两用,积累了丰厚的家资。不过当今神圣近几年对境外持保守态度,颁布了一系列禁海政策,这对李氏家族可谓重创,不过凭着他们以往的财富,足够如今的小辈挥霍,况现下他们正大力扩展境内贸易。
排在末尾的是何氏家族,何家主营茶叶,他家最有名的是晴雪丹山茶园。比起前面四家,他家算的是近几十年的新秀,论财富,论资历都稍逊一筹。不过雍安城内的女子最是佩服他家,相传何家之所以能挤进五大家族,是因为当年何氏家族的掌舵人是名女子,哪朝哪代女子当家都会颇具传奇色彩,况还将名不见经传的小家,一跃成为最顶级圈层的一员,自然多了许多谈资。
夏花听着四大家族的发家史,惊叹不已。此时的她只是想在府城有一席立足之地,不曾想有一天她也会成为说书先生口中的人物。随后两日,夏花三人将城南仔细逛了遍,专程去了几个牙侩铺子,对府城各处铺子的价钱有了底。第五天去了城北,这边主要分散着手工业,诸如陶瓷,造纸,冶金之类。第六天,他们花了半天的时辰去了城西,他们看了四大家族的坐落之处,果真如说书先生所讲,毫无夸张,下午去了城东,看了官署的坐落。
“客官回来了,我说的没错吧,咱雍安府的繁华可是比得上京城的,那里不过是多了宫殿。”客栈伙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