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阿睿,孟江南紧张的心情登时就缓去了大半,她忍不住上前抱起了阿睿,将他认真地瞧过一遍后才将他放下来,摸摸他明显长胖了的小脸,笑道:“阿睿是不是很开心?”
“嗯嗯嗯!”阿睿将小脑袋点得好似捣蒜,“大家对阿睿都很好很好!阿睿就是想娘亲,娘亲现在过来了,阿睿就很开心很开心了!”
“爹爹说,阿睿以后都可以叫娘亲做娘亲了!”阿睿说着,抱着孟江南的脖子就朝她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然后又道,“阿睿好早好早就起床来等娘亲了,可是娘亲偷懒,睡了好晚!”
“……”孟江南随即又着急了起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巳时了。”柳儿回道,“是公子交代不要吵夫人的,所以夫人不要担心。”
柳儿拿过阿睿手里的盒子,笑对他道:“阿睿先到外边去玩儿,奴婢先伺候夫人洗漱穿戴。”
阿睿乖巧地点点头,跑出去前不忘对孟江南道:“那阿睿在外边等娘亲哦!”
孟江南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后发现木施上挂着一套崭新的衣裙,她明明记得清楚昨夜她是将大衫和霞帔挂上去的,这套新衣是何时挂上去的?
是柳儿?还是……嘉安?
她起身之前,柳儿是不会进屋来的,那就只有嘉安了。
孟江南心头微漾。
昨夜他只是身有不适所以并未碰她,并不是他不喜她呢。
待她将这一身新衣换上,发现这新衣竟出奇地合身,就像是比着她量体裁衣似的,可明明向家不曾请来过为她量衣的裁缝。
昨日的大衫霞帔翟冠亦如是。
若不是嘉安,她今日就不是在向家,而是在赵家的后院。
孟江南忽觉惭愧,她昨夜胡想了那般多,就是忘了想这些,以致她与他说话时都带了委屈的闷气。
她凭何觉得委屈呢?
明明就是嘉安救了她。
睡过了时辰的孟江南此时心里乱糟糟的,有些不知自己过会儿见到向漠北应当拿怎样的脸面面对他。
孟江南是在后院见到的向漠北,是阿睿拉着她的手去的。
这是她第二次踏足向家后院。
如孟家的后院一般,外边老街上的榕树树冠都伸进了院中来。
向漠北就站在树下,正高举着双手。
只见树上一只花白的小狸奴正紧巴着一根细细的树枝,树枝晃得厉害,大有随时都会折断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