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南面红得指尖在微微打颤,低着头不敢再看他一眼,羞涩紧张地替他解开了衣带,脱下了他的中单,露出他伤口狰狞丑陋的胸膛来。
他的这般模样孟江南已见过无数回,他身子虽仍绷得有些紧,但已不再如初时那般紧张到害怕。
却也只有在孟江南面前,他才能做到坦然面对,不躲不藏。
是她给了他这一份勇气。
然而给了他这一份勇气的姑娘这会儿则是在紧紧捏着他的腰带迟迟不敢扯开。
她耳上的珍珠耳坠将她通红的耳珠衬得如同打了胭脂一般。
她紧张到微颤的指尖亦是羞到泛红。
向漠北垂眸看着她紧捏着自己腰带的一双柔荑,本想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将自己的腰带解开,但转念想到若真是如此,怕是往后的一段时间她连瞧都不敢多瞧他,只好作罢,自她手中将自己的腰带拿了过来。
然他却未转过身去,而是就这么当着孟江南的面将自己的腰带扯了开来。
孟江南登时脸红心跳地飞快背过了身去,羞得就差没抬手捂住自己的双眼了。
向漠北看着她羞臊得背过身去的模样,情不自禁地低低一笑,知她于这男女之事向来面皮薄,便也不再逗她,兀自将腰带解开后便踩着矮凳踏进了浴桶里,坐下身来让汤药泡过自己半身。
而孟江南听得水声,确定向漠北已经在汤药里坐下身后,这才小心翼翼般地慢慢转过身来。
见着他果真已经泡在了汤药里,这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向漠北可未错过她面上这细微的表情变化,不禁又轻轻笑了,“小鱼又不是第一次瞧见我的身子了,怎的还这般羞?”
他说这话时将一只胳膊搭到了浴桶边沿上,下巴轻枕臂上,被汤药打湿的长发黏在他白净如瓷的颈上肩上胸膛上,再有他那如星亦如月的眼眸与嘴角边上的浅浅小梨涡,孟江南觉得此刻的他像极了坠入凡尘的上仙。
不,不对,应该是在山中修行了成千上万年的男妖!
仙人才不会像他这会儿这般妖冶,只有妖精才会勾人神魂。
此刻的向漠北不是他平日里清冷淡漠的模样,而似一个带着些微痞气的纨绔,且还是个俊俏纨绔。
孟江南只觉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要被他给勾走了,于是只能讷讷地回答他的问题:“不、不一样的。”
“如何又不一样?”向漠北微微歪了歪头,这般才好将孟江南低垂着的面瞧得更清楚。
他本是青白的面色此时已让温热的汤药蒸得有了血色,本就白净俊俏的脸浮着薄薄的绯色,他只用发带松松系着的长发因着他这微微歪头而散下一辔滑在他颊边,青墨色的发使得他面上的绯色更为浓重。
修长的脖子,精致的锁骨,精瘦的胳膊,那在汤药之中半隐半露的胸膛,无一不像是书上描的画中绘的勾了女子魂魄当食物的男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