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孟江南瞧见男子背上的藤箱盖子动了动,继而从松动的盖子下边挤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来。
阿睿也瞧见了,只听他忍不住惊奇道:“阿姊你看,小狸奴!大哥哥的箱子里有一只小狸奴!”
那只小狸奴像是害怕似的,听到声音又立刻缩回了脑袋去。
孟江南则是微怔住,想来……这个少言寡语的怪官人或许真是住在隔壁向家的那个大夫。
孟江南正寻思间,只听阿睿好奇的声音又传了来:“阿姊,前边那个人家为什么门前挂着红红的布呀?”
孟江南抬头看去,笑道:“那是因为那个人家今天有新娘子要出嫁了,挂着红布绸花,喜庆。”
“什么是新娘子要出嫁?”阿睿一脸茫然。
“我们也去凑凑热闹,阿睿就知道了。”孟江南说着,牵起了阿睿的手。
还未走近,便有人出来点了爆竹,孟江南忙躬身捂住阿睿的耳朵,与周遭凑热闹的人一同等着这爆竹声过去给阿睿拿一块喜饼。
孟江南本好兴致地等着,忽在这爆竹燃起的烟雾之中隐隐约约瞧见了一张熟悉的脸,顿使她面色煞白,心不由战栗,紧着飞快地低下了头去。
是、是他!
直至烟雾散尽,她仍低着头不敢抬,好像她面前有吃人豺狼似的。
“阿姊,你捂得阿睿好疼。”阿睿在等着孟江南松开他的耳朵,可孟江南非但迟迟没有松手,反而将他的耳朵愈捂愈用力,让阿睿觉得头都疼了起来。
孟江南听到阿睿的声音,这才猛地回过神松开手,但她却没有即刻去关心阿睿,而是匆匆往北望。
只见往北去的街道上一顶黑绸软轿正在徐徐行进。
看着那顶正远去的轿子,孟江南愈发的苍白。
真的是他……!
黑绸软轿是他最喜爱乘的,整个静江府就只有这么一顶,这是他曾亲口对她说的。
“阿姊你怎么了?”阿睿看到孟江南不对劲,心里一慌,忙抓住她的手,“阿姊你是不是哪儿难过?”
“没、没什么。”孟江南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为免阿睿担心,她朝他笑了笑,“走,阿姊带你过去讨块喜饼吃,沾沾喜气。”
看着这喜庆人家门里门外的大红色,再看向那用红纸包着的喜饼,孟江南忽然想到了她想要的万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