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的,不然这么晚了我哪舍得漂亮姑娘特地赶回来。”
“你!”段老爷子被他这副轻浮浪荡的样子气的不轻,拿起拐杖就要打过来。
段绅连忙拦着,又使眼色给段程也。
段程也这才一跪,但脸上的神色仍然淡淡的。
段老爷子喘着,一旁的段绅拍着他背顺着气,他声色仍然不改凌厉:“我段家祖辈上是犯了什么事,有你这个孽种。我说过多少次,骨肉相争、同门相残的事情,等我死了再做!”
“爸,您这是做什么,程也和程山就是小孩子不懂事,打了一架而已,瞧你把这事情上升的多严重,连骨肉相争、同门相残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段绅在一旁劝慰道。
他又对段程也说:“程也,你堂弟不懂事,我回去好好说他,你给爷爷认个错,这事就过去了,都是一家人嘛。”
段程山是段绅的儿子,二十来岁年纪不大,虽身在商侩世家,却没什么经商的头脑,段老爷子有心栽培,给他的本金却被他输光。
段老爷子指指段绅,“你还护着他,程山自小就规矩,倒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在那么多人面前出手打弟弟,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段绅走到段程也面前,“程也啊,你倒是跟叔叔说说,你和程山,为什么会打架。”
段程也听了这话后,微微抬起头,看着段绅,笑了笑,眼里有几分痞气,“叔,雄性动物打架,你说能为了什么?”
“你!”段程也算是把段老爷子彻底气炸了,他拄着拐杖站起来,气愤地捶捶地板。
他是典型的守旧派,听了这样的话羞恼无比,背过身去:“你今晚上去表房面壁思过一晚上,好好想想你到底错没错,我这把老骨头迟早被你气死!”
段程也没说话,起来,自觉把手机拿出来交给管家,转身进了表房。
段家规矩,认错受罚必关表房。
里头大多数都是祖辈留下来的老古董,小辈对着老祖宗的手迹熏陶个一晚,从祖辈发家的印记中居安思危,心有所触。
祖宗的本意就是让后辈敬畏过去、敬畏时间、敬畏匠心。
段绅在一旁劝慰,“爸,表房连个床都没有,你让程也怎么睡?”
段老爷子拂拂手,“我让他睡了吗!我就是让他反思反思,老大不小了,没个正行。”
段绅:“里头都是些您的宝贝,您就不怕您乖孙动了哪个零件?”
“我倒希望他能动一动这些他看不上的东西。”
老爷子顿了顿,“都是些经风霜修不好也走不准的表,动坏不到哪里去。”
他叹了一口气,在段绅的搀扶下坐下来:“十来岁的时候,他天赋就日益显露,飞轮、三问、万年历这些机械原理,我一说就懂。”
“那个时代,衣着光鲜绅士们来家里找我修表,程也就带着目镜在旁边认真地看着,那小手捏了许久的夹子,手心里竟然一滴汗都没有出。我那个时候就带着他到处炫耀,他是天生的手艺人,怎的如今,变成了这副玩世不恭、放浪形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