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南甩着他的手,“段程也你放开我,你要撒酒疯回家撒。”
段程也索性长手一搂,把她拥在怀里,他说,“别动,让我再抱一会,抱一会我就走。”
“你放开我。”
“就抱一会,我醉了,南南,你让我抱一会。”
丰南试图挣扎,但是他的力道很大。她似乎都能听到段程也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音从他的胸膛里传出来,一下一下地试图要把她胸膛里自己的心跳声重叠。
树梢上传来风掠过冬叶的声音,丰南听到段程也说。
“南南,你当真是不要我了吗?”
“当真是半个机会都不给我,连见你一面都这么难吗?”
“我们还有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我还能不能听你叫我一声也哥。”
他的每一句话都说的很慢很慢,一个字和一个字之间都间隔的很远,生怕哪个词被他已经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给遗漏了。
丰南在他的怀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仰着头看他微微滚动的喉结。
段程也感觉到怀里的人的动作,他把眉眼垂下,目光落在怀里姑娘姣好白皙的脸上。
段程也听到她说,“也哥。”
他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是他出现了幻听还是丰南真的叫了他,他手上失了力道,一声也哥让他觉得自己的心有些飘飘荡荡。
眼前的姑娘微微向后走了一步,段程也又听她叫了一声,“也哥。”
的确是她的声音,带点过去的记忆,让人心头一疼。
段程也在距离她两米的距离之外,远远地望着她,她的神色非常平静,那声“也哥”里不是亲昵的诉说,却像是三年前未说出口的道别。
“你还记得过去的一段时间,我经常执迷于用云尾花做涂料嘛,我拿了上好的织筝料布子,想要在上面印染上色,可是我试了好多次,那染料就是染不上那布料。”
“你曾今说,要什么印花和染料,你都能给我买到,我偏不听,因为我想亲自试试,那云尾花到底能不能染上织筝布,可是我一次一次都失败了。
“其实后来我才发现,我就是那个云尾花,你就是织筝布,任凭我再试了多少次,云尾花和织筝布就是不能融在一起。”
“我过去太执迷要跟你走在一起,后来我才发现,我们的过去,和我们的未来,都不曾也不能融在一起。”
“也哥,你看,这就是我们的结局,是外力所不能改变的结局,因为我们本就是不能融在一起的两个个体。”
丰南说的安静,像是从回忆的背囊中牵出来一条长长的月光,那月光被抽出来的那一瞬间,那原本附着在月光上的那些不能释怀的伤痛,却淡淡地被空气中的风吹走。
“我不恨你,也不爱你了,段程也,希望你珍重。”
段程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