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下大雨,路面湿滑,鹿岛这边有几条路在维修,车也不好走,好多出租都不愿接去鹿岛的单,他站在公车站牌下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在十点的时候打上了车,司机刚开始说什么也不想去,他实在没法,想到今早姜郁浓那态度,只想快点回到那幢别墅。被迫加了两百。
他一边心疼钱,一边在车上想着,晚上姜郁浓看到他浑身淋湿还回家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还像之前那样,给他准备晚饭,他特意没吃。
结果一到那里,不仅屋子里没有灯光,连床上也没有热度。
姜郁浓没回来。
他去浴室淋了个热水澡,一个人饿着肚子躺到床上,脑子里竟然出现了姜郁浓带着酒窝的笑容,小手柔软,摩擦着他的手臂,亲昵地贴上来讲悄悄话。
他再一次冲去了浴室。
一连十几天,姜郁浓都没再出现在他面前,他感到无比轻松舒服的同时,隐隐有些不适,其实他也没法解释这种让他不爽的不适感。连在卧室看到姜郁浓留下的衣服、化妆品首饰都无比反感,他果然更加讨厌她了。
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他很平静,没有意外,六百九十多分,平井大学招生办的电话已经打来四五个了,几个高中时的朋友发来消息问候,顺带问一下成绩,这些过程他依旧平静。他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头看书,修改比赛用的剧本,为第二轮复赛做准备,这些天他都是这样度过的。
接近十点,手机又震动了下。
他怀着一丝隐秘的心思拿起来看,看到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头像和备注,这么多天不知所谓的情绪溢出。
他没有回姜郁浓消息的习惯,基本无视,看到了也不会回复,但这一次他足足看了好久,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机。她发的太迟了。
姜郁浓赶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回了z市,下了飞机后急急忙忙和姜父去了公司,把这几天谈的东西和几个公司高管汇报和商讨一下。这么忙下来,就到了下午。
她坐在临时办公室里,姜父的助理给她买了中饭,姜郁浓这才想起来她还没回家看看,也不知道她这么久不在,沈星桐会不会乖乖地在家里待着。她看了一眼昨晚给他发的消息,没回,也在意料之中。
“大小姐,董事长让你过去一趟,好像有事交给你。”
经此一次,姜父颇觉得自家女儿有经商的才能,但姜郁浓觉得她不过是跑个腿儿而已,基本是指哪儿打哪儿,姜父有意让姜郁浓接管姜氏,提早让她熟悉姜氏的业务也不可厚非。不过姜郁浓现在累得慌,只想回家躺着。
她无力地摆摆手:“跟我爸说我不去,我回家办正事。”
而且关悦已经定好了去d市旅行的时间,就在一天后,她要赶紧回家整东西。
助理理解地把姜郁浓送回了鹿岛,她坐在后座看窗外,自言自语道:“这里又在修路啊,要不你就在前面的路口停下,也没几步路,我自己走走也行。”
“那行,大小姐我就把车停在那里。”
姜郁浓下车后,懒懒地走在路上,太阳热烘烘的,晒得她眼睛都模糊不清,看东西还出现了重影。好不容易走到了别墅门口,有些吃热的踉跄了下,扶着门把手按密码,结果一个没注意还给输错了。
她揉了把眼睛,晃了晃头,刚准备再输一次,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沈星桐穿着家居服,清爽又干净,眼睛底下有一圈青色的痕迹。她疲惫地对他笑了下,好几天没见到沈星桐了,她差点忘了他身上的味道。
“姜小姐许久没回来,连密码都记不清,还是说在准备换个密码,接着换个人。”
沈星桐这话说的很直接,姜郁浓不知他又生什么气,但她真的很累,没力气再花精力安抚他,只能一把扑进他的怀里,蹭蹭他的胸膛。
她柔声说:“我没忘,沈星桐,我这几天很想你。”
他一下僵住,眼里眸色深沉,双手沉默地放在身侧,姜郁浓太会撒娇了,推开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
姜郁浓抬起头,却蹭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硬硬的,短短的,刺刺的,她一个激灵,看到沈星桐的下巴处。
“沈星桐!你、你长胡子了!”
“”
听到姜郁浓的话,他沉下声音来:“我是男人,当然会长。”
“可是你是沈星桐,沈星桐不会长!”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男人。”沈星桐感觉怀里满满的,连说话的态度都变得好一些。
姜郁浓纠正道:“不,沈星桐是最干净的男人,最干净的男人是不会让自己长胡渣的,所以你不可以不干净,坐着我去帮你刮掉。”
沈星桐被迫被拉着手,坐到沙发上。他们都沉默地没有提那天的事情,默契地保持和平,对于姜郁浓来说,那件事情气归气,总归没有沈星桐重要,她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跟沈星桐置气。
他看着姜郁浓忙前忙后,想到这几天,突然想问她去哪里了,但他控制住了,她既然不说,就是不想他知道,他也不关心她去哪里了。
沈星桐的神色不对,姜郁浓很快就看出来了,她准备好剃须刀之类的工具后,弯下腰和沈星桐的眼睛对望。
“你这几天没睡好吗?”
沈星桐本能地低下头,不想被直视,声音清冷道:“我睡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