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们有四个人,还会有两个当地派出所的民警一起行动,男同事冲前头。”
訾岳庭说:“那就好。”
这两天连续开车,体能消耗大,空着肚子睡不着,沈一安就去外头买了些夜宵,回来时见林悠坐在酒店门口,便喊了她一句,“你一个人坐外面干嘛呢?”
见沈一安往她这儿走,林悠匆匆对电话说了句,“我回去睡了,明天再聊。拜拜。”
电话被挂断的数秒之前,訾岳庭听见了她师哥的声音。
对着漆黑一片的屏幕,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单身同事一起出差,路上擦出点什么火花,很正常。这么好的姑娘,身边肯定不止一个追求者。
有时想想,这段感情里,他其实不占什么上风。
她于他而言,是空谷足音。而他于她而言,或许只是明日黄花。
这几天,訾岳庭发现自己的念头越发开始偏离,做不到像从前那样平心静气。
一段健康的关系,信赖是基石。他想给彼此留有空间,所以并没有询问她那晚的事情,但他心里其实是介意的。
有些话,一旦错过了时机,再往后更开不了口,遂成了死局。
他是因爱惜,才做不到自私。
就像年少时买到了一盒巧克力,因为是舶来品,一直留着舍不得吃,最后却因为错过了赏味期限,而不得不扔掉。
香甜清脆的红苹果,谁都想尝第一口。
稍不留神,就可能被人捷足先登。
这个月,她基本都在外地出差,两人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偏偏他现在脱不开身。老爷子心脏疼了好几天,吃药不见好,加上自身也有些别的基础病,訾岳庭不放心,就劝他住院观察几天,拍个显影看看情况。
虽然医院有胡嫂陪床照顾着,但他每天下了班,都会到住院部,陪訾崇茂坐一会儿,吃点水果。
接完电话,訾岳庭转身回到病房。
电视里播着朱时茂和陈佩斯几十年前的小品《羊肉串》,訾崇茂看得津津有味。
他人刚坐下,訾崇茂便问:“这么晚,跟谁讲电话?”
他答:“女朋友。”
訾崇茂转过头来,“什么时候带回家给我看一看。”
訾岳庭想了想,“十一之后。”
訾崇茂点头,心里头满意了,又继续看小品。
“你小时候,总学电视里的陈佩斯说话。以前草堂那边住了一家回回,有个小儿子,大概比你大三四岁。你当着人家的面学陈佩斯烤羊肉串,被人抓着领子揍了一顿,跑回家哭……你应该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