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见过桑染这般模样,往日里总是挂着笑的俏脸上神色紧绷,严肃,但同时脸色也很不好。
祝长安有些心疼,胸口闷闷的,仿佛被人勒住了呼吸口。
他放下手里的食物,跟着进屋,便撇见墙角放着的搓衣板。
这是桑染说要买的,以后他做错事,就让他跪搓衣板认错。
不过他们一次都没用过,因为每次,他就算真的犯错,腻着她一下,就能把她逗笑,又或者送点小礼物。
祝长安唇角向下,低着头,将搓衣板拿过来,然后摆在桑染面前,两腿一软,跪在上面。
新的搓衣板那一头搁在膝盖上,才跪上去,就疼的厉害。
祝长安脸色扭曲了一下,赶紧吸气吐气缓和了,这才抬起头,扯了扯桑染的衣摆,漂亮的凤眸巴巴的眨巴两下:“小染,我错了……”
桑染坐在床沿,比跪着的祝长安高不少,可以俯视他了,见他这一系列动作,桑染有些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了,冷声道:“错在哪了?”
“……以后都不打牌了,再也不打了!”祝长安闷闷道。
最后的一点侥幸,在看见桑染的脸色后,早就消失不见了。
不就是打牌么?
不打了!
零花钱就攒着,到时候给媳妇买漂亮的衣服鞋子!
桑染脸色好了些,说:“到底怎么回事?”
祝长安松了口气,跪着往前挪了挪,趴在她腿上,小声说:“我也不清楚,就是……”
祝长安昨天得了桑染的同意,因为天色还挺早的,他就很高兴,直接跑了,去张罗自己兄弟。
打牌当然不是完全打麻将,牌九才是最有意思的。
但这些人多才好玩。
他当时想着距离晚上十二点还有好长时间,可以玩好久,带的人也多。
也是人多,镇上的据点装不下他们,就去了附近的一个山头。
山头往里,这地方也没野猪什么的,安全得很,以前他们就经常在这里玩,不过是这两年没那么严重了,才去得少了。
谁知才玩了一会儿,就察觉有人搜查过来了。
猝不及防下,被抓了好些,但祝长安机灵,这阵子和桑染一起走长途,守夜的时候,就得防着,警惕性一直有,察觉到不对时,他就和几个兄弟先一步跑了。
为了躲起来,四个人一直躲在深山里。
直到天亮了,外面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了,这才结束。
但是他怕桑染担心,尤其是一晚没回,所以并不打算说出实情,是想着借口玩忘形了,用早点道歉,让她撒口气算了。
没想到桑染居然猜到了。
说完,祝长安仰头看她,俊脸上重燃笑意:“媳妇,你真厉害,这都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