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芮笑和所有新生一同忐忑不安地等待抽取结果时,只有庄久霖止不住开心劲儿。他每天都要给田芮笑吹枕边风:“我们就在学校附近找个房子住,我找人每天接送你上课——我看看房子具体在哪,你不喜欢我们再找别的。”
房子多到忘了在哪,这点庄家兄妹倒是一致。
其实和园就很近,非常近,但毕竟当时是按着庄徐行的品性装修的,整体风格很中年企业家——富贵,大气,传统,连个娱乐功能厅都没有,好好一块游泳池都给填成了花园,还是后来庄徐行喜欢上了打保龄球才在地下层装了个球室。
庄久霖也不想对这间房子做什么改动,就这么保持着他记忆中家的样子。
看田芮笑似乎更想住宿舍,庄久霖忍不住多说:“床位这么紧张,有些学生还是从外地来的,如果抽到的话,可以把床位让给他们,我们住外面也好。”
见他可怜得像刚跟父母分床睡的小孩,田芮笑逗他:“干嘛哦,你在国外不也自己一个人住。”
庄久霖轻叹口气,看起来惨兮兮的。习惯了有她陪伴,哪里还愿意独自一人。
想住宿舍原因多方,其一来自家人。即便到了这个时候,芮娴和田芮雯还是建议她:“上学还是住宿舍好,如果大家都知道你跟男朋友同居,万一以后你们……”
她们知道把话说明白会让田芮笑不悦,只点到为止。
即便田芮笑当然不相信那个万一,可也得考虑父母的感受,家人永远以你为第一。
其二,她总归还是年纪小,想多一些时间跟同龄人生活,跟同学们相处,总是有许多好处的。
所以,在田芮笑得知自己在抽选之列之后,便如此照实哄劝庄久霖。
“周内如果没有事,我就回家陪你。”田芮笑抱着他说。
“好。”他看起来还是不开心。
庄久霖提前两天把开学当天的事都安排好,转交的转交,推后的推后,到了开学那天,专心送他的小姑娘上学。
几只行李箱把庄久霖的车后箱塞得满满当当,车门一盖,两人分别坐进门,上路时,田芮笑竟在哼儿歌:“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倒还很贴切。
“我们专业抽到两个女生,另一个女生是保研上来的,”路上,田芮笑告诉庄久霖,“宿舍四人间,其他两个床位是新传院的同学。”
庄久霖点了点头:“多认识各行业的同学,也不错。”
车子开到公寓楼下,庄久霖把行李箱搬下来,两人各自推着箱子走进楼里。
一路进门,两人不免收到注目。识货的认出了庄久霖的手表,还有他们手上几万一个的行李箱,即便不用符号标榜,两人往那一站,气质也登对出尘得slay全场。
电梯间站了不少人,等电梯到了,大家自觉让行李最多的田芮笑先进去。她一边道谢,一边跟庄久霖把箱子推到最里边,然后站到角落让其他同学进来。
巴掌大的电梯很快挤满了人,余下最后一点空间,同行的两个女生先进来一个,使劲挤了挤招呼后一个:“快来,这还有位置。”女生看了看吝啬的落脚处,有些为难。
田芮笑想往后再挤一挤,脚后跟就撞到了行李箱。她羞愧地看向庄久霖,只见他默默揽过她的腰,将她一把托起往身上挂,脚下便余出了一些空间。
田芮笑还没反应过来,庄久霖抬了声:“同学,里面还有位置,上来吧。”
所有人往回一看,众目睽睽之下,庄久霖淡定地像托举婴儿那样抱着田芮笑。田芮笑不敢说话,也不敢动——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他们回头时,田芮笑看到有人在笑。
最后一个女生挤了进来,电梯门关上,开始爬升。
田芮笑所在楼层偏高,其他同学陆续先出去了,无一例外再次回头看了他们,与同伴相视一笑,或欣羨或惊慕。
电梯里只剩了他们二人,庄久霖还没放手,田芮笑抱着他的脖子,轻轻提醒:“放我下来啦。”
似乎没什么理由反对,可他还是犹豫了一下才放手。
到了楼层,两人推着箱子出去,沿着走廊找门牌。床位都是安排好的,田芮笑低头看了一眼钥匙贴标,笑说:“二号床,跟我本科一样。”
京外的同学要来得早一些,田芮笑来到宿舍门口,看到一号床和三号床的女生已在里头。她们提早加过微信,一见面就相熟地招呼:“嗨!你来啦!”
田芮笑一笑,往后看了看,说:“我男朋友来帮我搬行李,方便进来吗?”
两个女生一听,都站直了身子期待:“没关系没关系,快进来吧。”
田芮笑这才放心地往里走,两双眼睛的注视下,高挑英俊的庄久霖出现在门口。他本该用惯有的淡漠口气,却想了想——还是客气一点,好拜托她们平日关照他的小姑娘,便轻轻扬了嘴角:“你们好。”
两个女生一同回以微笑:“你好。”
服了,真的。前一秒还在猜什么样的人配得上田芮笑,这一见,真的服了。
三号床女生的反应更大一些,脸上掩不住的惊愕——她学的财经新闻,她现在当场就想翻开手机确认一下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男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她所知道的浦越掌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