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起来,陈锦没在出门了,陈瑟也未在出门了,两个都在家陪着沈梓。
还不到午时,便有婢女前来,陈锦想了好久,才想起这婢女竟然是大房里的婢女。
那婢女来到陈锦面前,福了福身子,道:&ldo;十姑娘安好,家主请您过去一趟。&rdo;
家主,只有真正的一家之主才能称呼为家主,大房里的陈庆掌管着陈家,是陈家的家主。
陈锦几乎已经猜出这大伯找她何时了。
回身跟阿弟和阿母说了一声,让他们无需担心,陈锦就随着这婢女去了东院的大房。
大房里的丫鬟仆妇是最多了,如今已经吃过了午饭,大家都没什么事可做,在院子里闲散着,瞧见陈锦都冲着她福了福身子,&ldo;十姑娘安好。&rdo;
这大房是当家做主的,连婢女训的都比其他三房有礼一些。
&ldo;十姑娘请进吧,家主正在里面等着您在。&rdo;婢女说完,就退下了。
陈锦低着头,轻扣了扣门,里面传出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子的声音,&ldo;是锦儿来了吧?快进来吧。&rdo;
陈锦推门而入。
门内站着一位中年男子,约莫四十来岁的样子,穿着华衣锦袍,面相不似陈诚那种俊秀型,长的有点像武夫,正双手背立着,在屋内度来度去。瞧见陈锦,忙迎了上来,笑道:&ldo;锦儿来了?好长时间没瞧见了,如今锦儿又长高了不少。&rdo;
第十七章
陈锦笑了笑,低着头应答了一声。
这男子就是她的大伯父,陈庆,今天四十有二,育有三子一女,三子一女均已经成了家,女儿嫁了个还算富裕的小家族,三子都住在东院。陈锦这几年没从来到东院,更是几年时间没瞧见过大伯父一家的人了。
整个陈家,除了母亲戚夫人经常为难他们外,其他三房,大伯父,二伯父,三伯父都是很少见到,怕是这三房都快忘了陈锦长的什么模样了。
&ldo;抬起头来给大伯父看看,大伯父好像几年都未瞧见你了,你阿母阿弟可好?&rdo;陈庆面色黝黑,也不经常跟儿女们说话,如今跟陈锦扯一些家常话都略微显得有些不自在。
陈锦抬起头来,笑道:&ldo;阿母阿弟很好,多谢大伯父的关心。&rdo;
瞧见陈锦的面容,陈庆愣了下,倒是没想到这孩子会出落的如此漂亮,就是瘦弱了些。
陈庆虽是一家之主,多半都是在外面忙碌着,对于家里的事也不太注意,虽也听说了四弟对妾侍所出的两个孩子不好,却也没在意过,毕竟那是四弟的家务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ldo;你父亲对你们可好了些?&rdo;
陈锦点了点头,&ldo;多谢大伯的关心,父亲对我们很好。&rdo;
陈庆叹息一声,在原地度了几步,才道:&ldo;对你们好就成,今天大伯父叫锦儿过来就是想问锦儿几句话。&rdo;
陈锦恭敬的道:&ldo;大伯父请问。&rdo;
&ldo;听说你前日赌了块极品翡翠来,卖了十金,那十金你可是给了你父亲?&rdo;陈庆虽说很缺钱,却也知道那十金和他没什么关系。虽知道如此,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的,把锦儿叫过来也只是想问问她是怎么赌这极品翡翠来的。
&ldo;回大伯父的话,是给了父亲,不过锦儿自己留了一金,阿母身子病着在,锦儿跟父亲说了好久才留下这一金的。&rdo;陈锦并不打算隐瞒此事,大伯父既然知道她赌出一块极品翡翠来,知道十金的事情,肯定也是知道她留下一金在。大伯父虽然缺钱,却也不至于会做出问她要银钱的事情来。
陈庆点了点头,&ldo;你做的很对,你父亲待你们如何我心里也清楚,留着一金你们也有些后路,大伯今天叫你过来也不是为了金子的事情,就是想问问锦儿你赌石是靠的运气还是什么?可有什么感觉?&rdo;
陈锦道:&ldo;锦儿也不知晓,就是随便摸了一块。&rdo;
&ldo;那锦儿摸毛料的时候可有什么特别的感受?&rdo;
陈锦茫然的抬头,&ldo;感受?好像什么感受都没有,毛料很多,锦儿都快挑花了眼,就随便摸了一块。&rdo;
陈庆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这大概是偶然吧,&ldo;那锦儿先回去吧,若是你父亲在待你们不好,锦儿可要跟大伯说,大伯父跟你们做主。&rdo;
&ldo;嗯,多谢大伯父,锦儿就先回去了。&rdo;
陈锦出了门,朝着北院走了去,她对这大伯父没什么印象,只知道大伯父就娶了一房,育有三子一女,一家人到还是挺和睦的,整个陈家最多事的就是三伯父和她父亲了。
二伯父也只娶了一妻,三伯父娶有一妻,还纳了三房妾侍,似乎还有继续纳妾的势头。主要是三伯父一直无所出,他总认为问题都出在女人身上,这才不停的纳妾。
陈锦冷笑一声,不肯面对现实的男人,明明就是他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他却全部推到了女人的头上去。
三伯父住在西院,刚走到西院这边,就听见里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隐隐约约的,陈锦似乎听见里面传来什么,&ldo;三姨娘……怀孕之类的字眼。&rdo;
陈锦笑了笑,没打算凑热闹,往自己住的北院角落走了去。
刚回到木屋前,陈锦就瞧见婢女丫儿从她屋子里匆匆走了出来,丫儿瞧见陈锦楞了一下,神色有些慌张,结结巴巴的道:&ldo;十……十姑娘,奴婢给您打扫屋子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