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极曾批评过她这样的行为。只是练鹊以功法特殊蒙混了过去。
讲实话,若要制止练鹊这样练功不专心的行为,只从源头将那蜜饯撤去便是了。陆极叫厨房采买时略过这项,练鹊难不成还能凭空变出蜜饯来?
只是某人一边斥责,一边纵容罢了。
练鹊的脸鼓鼓的,她瞅着陆极凝眉看书的样子,便觉得有趣的紧。
“呀!”她看得久了,便要整些事情出来。
陆极抬眸看她。
练鹊先是捂住心口,随后抱住头呻吟片刻,而后舒展双臂,扭了起来。
“……”陆极面无表情地看她表演。
也是练鹊生得好看,这般滑稽荒诞的行为也颇具美感。
她将手搭在脑门上,虚弱地说道:“侯、侯爷……我好像练功有些走火入魔了……”
“……”
陆极问:“要听话本子还是听弹琴?”
练鹊便立刻喜笑颜开,她还维持着打坐的姿势,招招手让陆极过来。高大的男人几步就到了她面前,练鹊仰头看着他。
“唱会儿歌。”她笑嘻嘻地说道。
陆极看着她澄澈的眼,最终还是让了步,坐在一旁问:“要听什么?”
练鹊扭了扭,坐直了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如今走火入魔,侯爷该唱些平心静气的曲子才是。比如……比如……”
眼看着练鹊就要说出她心里的曲子了,陆极直接打断道:“就唱睢水谣。”
那是首西陵附近的民歌,婉转悱恻,常常都是女子唱。虽然比练鹊想的那首还要差些味道,不过已是十分有趣了。这也是陆极知道她整蛊的心思,刻意挑了个不上不下、不痛不痒的。
“唔……唱吧。”
反正听侯爷唱小情歌也是不错的体验呀。
陆极开了口,唱出第一句的时候练鹊便后悔了。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旋律。练鹊少时在家时也同不少村里的姐妹们浑唱过这首乡间小调,虽然口耳相传难免有些偏差,但绝不会差到这个地步……
两句唱完,练鹊已经不记得原来是什么调了。
然而陆极果然是陆极,等他重复那几句词,反复吟哦了有七八遍后,练鹊已然全盘接受了他的调子,甚至觉得那诡异的转音有些好听。
他的声音低沉,在耳边轻唱时倒是十分勾人。
到后来或许是他唱得陶醉了,竟然闭上了眼睛。练鹊从前竟没有发现他的睫毛这样长,像刷子一样一颤一颤的十分诱人。
她被刷子精勾得一起唱了起来。
两个人的曲调没有一处是合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