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清楚陈沅知的处境后,定安仿佛有些了精神气,她嚯然起身,冲着金殿的方向说道:“实在不行,我就去求父皇。虽然我也盼着你能同二哥哥结亲,可若是你不喜欢,我定是站在你这一头的。”
哪需她出门去求,只是这话着实让她心里一暖。
“你自己的事就足够皇上焦头烂额的。趁二殿下还未请旨前,我得劝他收回这个念头。”
“沅沅,不若你同他说你心里已有中意的人了。”
陈沅知不禁失笑,这事糊弄邺都使臣也便算了。
若她当真说了此话,那她口中之人便是驳了二皇子的脸面,日后怎还稳当地立于朝堂。
行不通的。
“后日游船你陪我同往吧,省得叫有心之人瞧去,又不知该传出什么样的话来。”
游船那日,淡淡的光芒洒落在永定河上,河面波光粼粼,揽着永定桥下晃动的黄顶画舫。画舫上的梁木雕画,每一幅皆栩栩如生。
陈沅知一双绣花鞋踏上官家小姐的画舫,站稳身子后,才弯着身子躲进画舫里。
眼下天日尚早,永定河旁并无多少行客。官家小姐聚在舫内,皆捂着小帕说着闲话。
陈容知瞧见她长姐的身侧围着好些贵女,一双手狠狠地捏了捏瓷白的茶盏。
她斟了一盏茶,行至陈沅知身侧时,立马端起一副笑脸:“长姐平素最不喜这些宴席,怎么这几日倒还回回出席。”
连着几日的宴席游船,旁人兴许不知此为何意,那些官家小姐心里自是清楚得很。
皇后费尽心思地摆设宴席,无非是帮宫内的几位皇子相看一二。
毕竟这皇室权贵,并非谁人都能拥有,却是谁人都想沾染的。
听陈容知的口吻,莫非这国公府的嫡姑娘也有意于兹?
陈沅知接过她手中的茶,润了口后方才以长姐的身份嘱咐道:“自是不比二妹妹天天拘在府里学规矩。”
自陈容知在闲风宴上丢了脸面后,国公爷便一直将她禁在府内,直至小公主满岁宴那日,方才同意她出府。
她瞥了陈容知一眼,瞧见她脸色灰败后,复又提点道:“想来二妹妹应是长了不少规矩。今日游船切莫如闲风宴那般不知轻重了。”
一字一句皆往她心口上戳。
陈容知咬了咬牙,气得手腕直抖,洒了些茶水。她本想将自己的火气发在陈瑾知身上,奈何她左右扫视了一圈,愣是没瞧见她的身影。
夜幕降临,华灯璀璨。
画舫烛火通明,缓缓地行于河面。河面上飘着各式各样的花灯,花灯光彩夺目,一一地倒影在河面上。
“姑娘。”篱嫣挑开帘子,对陈沅知说道:“公主唤您过去。”
料想是二皇子那准备妥当了,陈沅知点了点头,起身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