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沅知显然是愣了一下,很快她抚了抚银荔的手背,好生宽慰道:“无事。有一便又二,日子长了,定会露出狐狸尾巴来。”
陈容知这事,陈弦在四殿下那吃了好几回闭门羹。
四殿下倒也不是翻脸不认人,只是他觉得这国公府手底无权的,帮衬不了他。若他当真要迎陈容知入府,那也只能是个妾室。
吴氏自是不肯,她自己便是从妾室一步步摸爬滚打过来的,其中的辛酸算计,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陈容知也算是国公府嫡出的姑娘,再如何,也不能到别人院里头当个妾室。
指不定被那些个官家小姐如何说道呢?
可眼下除了这法子,她好似当真想不出更好的来。
几日后,不管府里的二姑娘如何闹事,这事也算是这么捱过去了。
先前之日她还会来知阑院闹事,知道此事已成定局,她便跟认了命似的,每日都呆在院里,说什么也不肯出门。
这样一来,陈沅知倒是落了个清静。
眼瞧着这天愈来愈冷,天日也愈发短了。陈沅知贪睡的时辰也就愈发多了,若不是她去进奏院当值时,林申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怜姻记》,她险些忘了自己手里还有话本子没写完。
近几日,邺都使臣也将起身回邺都,进奏院偶得清闲的日子,回府早了,她便能腾出时间写写话本子。
第43章心虚“陈大人还会写话本子呢?”李缜……
冬月初一那日,邺都使臣动身回邺都。
李缜受圣上指派,特将人送至京都城外,一阵热络地寒暄后,眼瞧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他的眸上染了几分凉意。
他背着身子吩咐道:“离寻,派人跟着。”
离寻应了声是,转眼消失在林间。
自上回蘅芜居刺杀,足足半月有余。他暗地里派人调查了使臣的行迹后,虽未查出行刺的线索,倒是阴差阳错地扯出了另外一桩事。
如若他猜得没错,邺都求和是假,摸清城防跟散布眼线是真。
随着马蹄声逐渐消失,李缜往回攥了缰绳,因心里想着邺都的事,是以纵马时分了心,直至马儿将要撞着眼前之人的时候,他才慌乱地收紧缰绳。
一声长啸后,马儿双蹄悬空,眼前之人显然是被突如其来的马儿吓着,连着退了几步。
这一退,她脚下不稳,手里的书页即刻散了一地。
男人一身玄衣,外边搭着件墨黑色的斗篷。翻身下马时,布帛带风的声音清晰入耳。
他望着满地的书页不禁皱了皱眉头,三两下拾净后,直起身子递与眼前之人。
便是这时,陈沅知抱着满怀的书页,抬眸望了一眼向她伸手的男人。
这一瞬,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