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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他也叹口气，&ldo;我们有句谚语，只有爱情和咳嗽是瞒不过的。你看他时的眼神，和平日不一样。&rdo;

&ldo;安德烈，见你的鬼！&rdo;我大叫，假装被得罪，紧跑两步，其实双颊已经热得发烫。

&ldo;我不会怪你，&rdo;他追上来说，&ldo;他长得那么漂亮，没有女孩子抵挡得住。我见过的中国男人，很少有这样整齐的。&rdo;

的确，奥德萨街头经常能看到灰头土脸的中国人，说是民工不会有人异议，但真正的身家亮出来，往往吓人一跟头。象孙嘉遇这样有点儿钱就如此招摇的，确实不多见。

我使劲白他一眼，用中文说：&ldo;那你去追求他吧，我可以为你拉皮条。gay如今正流行。&rdo;

安德烈笑着拍拍我的后脑勺。这语速极快的一串中文，他虽然听不太懂，可是察言观色，大概也知道我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我感到胸口似憋着一口气，非常想做点什么发泄，于是超过他一直冲到前面去。

&ldo;玫，你别怕！&rdo;安德烈再次追上来，在我身后说，&ldo;如果他不爱你，还有我爱你呢！&rdo;

我被他逗得笑起来。

我喜欢安德烈这点天真和坦率。他的心里藏不住任何事，从来不装模作样，也很少愁眉苦脸，但他并不傻，什么都知道。象孙嘉遇那样的人，谁喜欢上他都是一个劫数，维维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ldo;算了吧，安德烈。&rdo;我夸张地皱起眉头，&ldo;你们乌克兰的女人，简直象苦力。生七八个孩子，每天上班贴补家用，下了班牛一样忙家务。我听说有更离谱的，丈夫回来还要跪着给脱靴子……&rdo;

他大笑，伸手要捏我的鼻子，&ldo;胡说！至少我不会这样对待我的妻子。&rdo;

我嘻嘻笑，在林荫道上左右穿梭着躲避他，正玩闹着，前方有辆加长卡迪拉克经过，车牌号是666888，我觉得好玩，一路追着看，顺便告诉他中国人对吉祥数字的崇拜。

安德烈点点头，&ldo;乌克兰也有，你知道吗？车牌前三位是000的，肯定是政府的车。&rdo;

我心里一动，趁机问他：&ldo;那前三位是ttt，又代表什么意思？&rdo;

他的脸色顿时凝重，&ldo;你们中国的黑社会首领。&rdo;

&ldo;什么？&rdo;

&ldo;他们都叫&lso;大哥&rso;。&rdo;

我眼前恍惚一黑，被鹅卵石一跤绊倒，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安德烈吓得扑过来扶我，&ldo;玫，你还好吗？&rdo;

我捂着膝盖坐在地上，嘴里大抽冷气，双手也被擦伤，火辣辣作痛，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

安德烈蹲在我身边，连连问：&ldo;没事吧？你没事吧？&rdo;他紧张得声音都变了调。

我顾不得膝盖处传来的刺痛，一把抓住他的手问：&ldo;安德烈，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你没骗我？&rdo;

&ldo;我从来不骗你。&rdo;他神情严肃，象在教堂发誓，&ldo;这几年乌克兰的中国黑帮越来越庞大，地位比较高的几个人，他们的车牌号上，都有ttt三个字母。&rdo;

臀部下面的寒气一丝丝侵染上来，我象被冻僵了一样，半天动弹不得。

我想不明白，维维虽然脾气火爆，可是一向做事还有分寸，她怎么就会招惹上黑帮呢？

第三章

你的来临对我是多么沉重，在我的心灵里，在我的血液里，引起多么痛苦的陌生。一切狂欢和所有的春光，只会将厌倦和愁闷注入我的心。请给我狂暴的风雪，还有那幽暗的漫长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