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鸾辞脸色一下子苍白,“怎么了?”
周昙砰地磕下去,血溅于地,“阿风少爷,在,在教习场落马……”
碰地又一声脆响,阮木蘅手中的茶杯摔裂在地,嘴唇不住颤了颤,“他落马了,那怎么了?”
“娘娘……”周昙膝行跪前。
阮木蘅一撑发软的身体,拔腿要跑出去,才一动却趔趄着瘫倒在地。
景鸾辞一把揽住她,震惊至极的脸上,眼中狰狞,“看好安嫔娘娘。”
阮木蘅紧紧箍着他,挣扎着却比他更快地奔向门口。
周昙号哭着拉住她,“娘娘,娘娘……别去,没……没救了!”
阮木蘅一瞬间脸色青灰,身体晃了晃,猛地大叫,“什么叫没救了?怎么没救了!刚刚还好好的!你撒谎!”
“你撒谎!”她几乎是掐开景鸾辞的手,疯了一样跑了出去。
奔到后苑时,一圈圈的人围着,嘤嘤戚戚的哭声此起彼伏。
阮木蘅几乎像失了心一样拨开人群,还未见无声无息躺在地上的小人,景鸾辞从后面抱住她,一把捂住她的眼睛。
她不由抵死挣扎,他却怎么都不放手,哑着声音一遍又一遍地说,“木蘅,不要看,不要看。”
直到她在他怀中晕厥过去。
第69章归去不是你错了,是我错了
夜色深沉,如墨般漆黑绝望。
一点孤灯伶仃地照在屋内床头,床上小小的人衣裳洁净,睡颜安恬,若不是脸色死灰青白,便一如以前的每个夜晚,只是玩累了一天睡着了。
床边一人头发凌乱,眼神魔怔了似的独坐,一手轻轻地哄拍着床上的小人,嘴角挂着单薄的笑哼着不成曲调的歌。
景鸾辞看着眼酸,每近她一步,好似五脏六腑都抽痛一次,好似五年前那可怕的一夜,一瞬间什么都在离他而去。
他僵硬地蹲下来,好似血液都凝滞住了,声音嘶哑地轻声道,“木蘅,阿风走了。”
“木蘅,你不能一直这么守着,不能让他一直躺在这儿。”
他像触碰一具泡沫人偶一样极轻地握住她。
阮木蘅呆滞地看向他,一点点地抽出手,“不要碰我!”
景鸾辞猛地锐痛,拉紧她冰冷的手,霎时只觉得面前的是失了灵魂的空壳,“木蘅,不要折磨自己。”
他更用力地握紧她,眼角密布的红血丝瞠得可怕,“那么多次,那么多的苦,你都挺过来了,这次……这次能不能也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