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站在你的立场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做。”
“然后自大的、用着不屑的口吻评价我。”
“对我来说,迈出去的那一步,已经是我快要用尽的所有勇气。”
一番话说完,桑葚转身就走。影子变幻的魇怪在她的身后虚幻出了自己的身体。她有些沉默。
“你站住。”
桑葚充耳不闻。
“你站住!”
桑葚还是继续走着。
“我让你站住!”魇怪上前抓住她,然后将她一把推在了墙上。
“你觉得你觉得我没有资格嘲弄你?”她狠狠地瞪着她,“可是是谁帮你挥展了这些鬼怪和噩梦的?”
“诞生的记忆我没有。在此之前的记忆我也没有。在我的认知里,是你一直自欺欺人的活着。”
“在你消化不了的记忆里,是你统统甩给了我!”魇怪的手掐住了桑葚的脖子,“你知道那多痛苦吗?”
“怨魂的残魄与我共存,我必须不断吞噬她们才能保护你。可是你为什么理所当然的把这些痛苦丢给我?”
“你想过我吗?”
争执是最好了解对方的方法。两个相互对立的自己终于在彼此的身上知道了自己的答案。
魇怪侧过头,她的眼睛有些发涨。她已经很久没有发泄。因为过多的与那些怨魂相处,在闲言碎语的蛊惑下,她逐渐忘记了自己曾经对她许下的诺言。
时间太长,也许她们都遗忘了。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伤痕累累的女孩救下了脖子上被套上绳索的女孩。
她不是总是能成功,却能有一次又一次重来的机会。
也许会注意晚期,根本不是因为寂寞。魇怪的手落在了桑葚的脸颊上,她皱了皱鼻子,再次压住快要溢出的液体。
“你不能因为一个人忘了我。”
当她将自己代入桑葚,她逐渐拥有了对晚期的感情。可却远远不及她。
“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哪怕伤痕累累。那个一开始和一直保护你的人,是我啊。”
桑葚说不出话了。
“我不是坚持不住,我只是也想让你做出改变。”
“你不能”魇怪的嗓子哽住了,“你不能一直依赖我啊。”
透明的液体滑落面庞,桑葚的心也跟着一并抖了一下。
在一厢情愿的坚持被时间淹没后,自以为被背叛的魇怪开始了阴阳怪气的嘲弄自己。她以为她什么都知道,其实又都不知道。
“你太把我的保护当做习以为常了。”
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要执着的区分彼此。
“我知道我是你,可是你却不愿意承认我。”
“不是吗?”
附着在魇怪身上的黑色气息变得变得透明,这是她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