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性凉薄,七情六欲早已被理智分割、切碎、捻灭。情感匮乏到连亲近之人都无法窥探他的内心。向来将儿女情长视为人性的弱点。
“女人是世界上最麻烦的生物,”梁裕白唇角曳出一抹漠然笑意,带着势在必行的肯定语调,“我不可能自找麻烦。”
陆斯珩似是想到了什么,饶有兴致道:“你越是这样,我反倒越想看你恋爱的样子。”
梁裕白头靠在椅背上,双眼紧闭,一副不想再聊的冷淡架势。
陆斯珩摸摸下巴,自言自语般地说:“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会谈恋爱?而且还会为她做些特别疯狂的事……”
话音未落,余光察觉到梁裕白伸手。
有个不明物体砸了过来。
陆斯珩躲得及时。
还剩三分之二水的矿泉水瓶砸在车窗上。
咚的一声。
自由落体在他的膝盖骨。
陆斯珩疼的咧嘴,哭笑不得:“敢打赌吗?”
梁裕白:“赌什么?”
“恋爱,你要是谈恋爱,”陆斯珩慢条斯理,“我也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你叫我一声哥哥就行。”
二人的年纪一样大,陆斯珩甚至比梁裕白大一个月,但从小到大,梁裕白和陆斯珩之间都是直呼其名,他从未叫陆斯珩一句“哥”过。
梁裕白眉骨轻抬,没说话。
“加个时间,你大学毕业之前。”陆斯珩说,“输的叫赢的一声哥哥。”
梁裕白戴上墨镜,语气笃定:“我等着你两年后叫我哥。”
第3章上瘾隐忍与压抑
空气燥热,蝉鸣声此消彼长。
清脆绵长的铃声响起,宣告着考试结束。
交通管制已经结束,校外车水马龙,人行道上站了许多家长。喧嚣的交谈声让梁裕白不禁皱眉,“还要等多久?”
陆斯珩看着手机里的消息,“相思出来了,我过去接她。”
车门关上。
梁裕白不禁往校门处看去。
穿着校服的学生们蜂拥而出,面孔青涩又稚嫩,无一例外的带着笑。他的目光平淡如水地滑过,直到一个人出现——
视线定格。
她的目光四处逡巡着,警惕又拘谨。很快,她停下目光,对着某处毫无设防地笑了起来。距离很远,但梁裕白仍能感受到她眼底的光。
落在他的眼底。
分外刺眼。
很快,车门打开。
后视镜里,她的一举一动全部映入他的眼底。
自然也没错过她脸上变幻的情绪。
她的双眼干净澄澈,笑起来时眼里很亮,双眸如蟾光皎洁,视线随意一转,注意到驾驶座上坐着的人是他后,也不过刹那,笑意敛住。
后视镜将他眼里的阴鸷淡化,但褪不去他眉目间的冰冷与疏离。
从第一次见面,陆相思就能感受到他的冷淡,身上的气场压迫感十足,单单一个对视就让她招架不住。
他的眼神很病态,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吸纳人世间所有的好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