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拒绝我了?”安信的脑子里嗡嗡地想,满脑子都是“报告、报告、兰雅、兰雅”的事,急得脸都变白了,“因为这么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就拒绝我了?”
喻恒再退了一步,拉开了与她的距离,看起来显得更遥远了。
“很抱歉,我现在没发展恋情的念头,你能再多给点时间吗?”
“这算什么?”她看到他逐渐远离她,眼里掩饰不住慌乱,声音也颤抖起来,“一方面你拒绝了我,一方面又要我等,这算什么?我是候补的?而且是无限候补的那种?”
喻恒的眼睛里也有深深的倦意,他叹息说:“安信啊,不是这样的,你能理智点吗?先冷静一段时间,我不想在这件事上把你卷进来。”
可是她没法冷静。如果她能冷静,那个时候也就表示她不再爱他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难道不明白吗?不过看他如此退让,退到一个能让他脸上表情轻松点的距离,她又不由得想:难道她是洪水猛兽吗?要他这么忍耐,好像她身上有什么地方让他很顾忌似的!
安信颓废地坐了下来,靠座椅支撑起她的重量,仿佛力气都流失完了。她并不是傻子,听到喻恒两次强调先处理好兰雅的事,她就知道她的爱情落了空,至少不是现在这个时刻。
她垂下头,无精打采地说:“你走吧,我一个人坐一坐。”
喻恒却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还是隔着几公分的距离,想必在那个距离里,他是安全的。他始终看着她的脑袋,看着露出的一绺鬈发在微风中颤抖,伸手拍了拍,轻声说:“别伤心,我的话肯定没表述好,让你不高兴了,你这个样子我看着很难受。”
安信自动朝他这边倒,他的肩膀似乎僵硬了一下,还是选择不避开,承接了她的一点点重量。她看着稍远处的车水马龙,心里有些伤感。
“喻恒,你喜欢我吗?”
喻恒看着她,黑色的眼睛太平静,让她看不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好半天,他才点头说:“嗯。平时我总要克制半天,面对你的时候才能做到一切正常。”
曾经有句话说,如果你向一个人问个问题,不是立即回答,那么之后的回答,那也是因为在心里加工让它完美,而不至于伤害他人的回答。
安信比任何人知道这个可能性。
“但还是不足以让你爱上我?不足以让你完全敞开心胸,是这样的吗?”
喻恒绅士般地保持沉默,过了很久才说:“不是这样,是有些私人原因在里面。”
“哪些原因呢?”
他稍微动了动肩膀,让她靠得更舒服些:“不能说,说了你就会放弃我。”
他突然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隔着帽兜,她也能感觉到嘴唇的一闪而过。可是她太伤心了,无法忍住的眼泪让她不敢乱动,他刚才说过不准哭,那她就尽量不哭吧,不知道默默地掉眼泪算不算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