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郁迟,你急什么!”谢玲珑拦了他一下,没拦得住。郁迟丢了魂儿似的,看得谢玲珑一脸莫名其妙,“少爷,他怎么了?”
谢怀风“嗯?”了一声,尾音上挑,“可能对我一见钟情了。”
他走到郁迟身旁,压低了声音,“是吗?”
郁迟被烫着似的,差点跳开,“没、没有。”
谢怀风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案,“真没有?”
“……”郁迟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低声求饶,“四爷。”
“少爷,你就别调戏郁迟了,郁迟是个老实人,经不起你逗的。”谢玲珑看不下去他家少爷欺负郁迟这个老实人,开口。
谢怀风不在意谢玲珑这个反应迟钝的傻丫头说什么话,但郁迟却听进了心里。
谢怀风这种手段是不是经常……经常用来调戏别人。他看得上眼的美人儿,那些什么方小姐赵小姐的,对了,那天谢玲珑的话没有说完,她说爱慕谢怀风的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人,那个人是谁?和谢怀风是什么关系?
郁迟心里快被醋淹了,又想谢怀风到底有没有亲过她们,怎么亲的,也……跟亲自己一样吗?
他跟在谢怀风稍微身后一点的位置,心里走神想着风流剑的风流史,猛地撞上了谢怀风的背。郁迟抬手揉了揉鼻子,刚想开口道歉,嘴还未张开,也猛地察觉出不对,一丝血腥味钻进鼻腔。
谢怀风身上闲适的气场尽数收敛,一身黑衣将他隐在夜色里。他眉头皱起来,轻声开口,“血的味道。”
郁迟下意识往前走了半步,站到谢怀风身侧,“县衙方向?”
“走。”
三人急掠而去,他们距离县衙本就不远,几个呼吸间已经隐在县衙门口的石像后。谢玲珑慢了半步,却恰好看见有人从县衙右墙翻出来,疾声,“少爷!这儿!”
谢怀风身形猛地一晃,人已经到了墙上。流云剑剑光一闪,稳稳堵了那两人的去路,可没想到下一刻那两人竟然直挺挺往后倒去,“咚”一声从墙上栽倒进县衙大院的地上。
郁迟追进去,那两人已经毫无声息。
“四爷,吞了毒。”
血腥味,浓重的血腥味。
谢怀风归剑入鞘,抬脚往县衙里面走,根本不用看就能猜到,州蒙县衙已经堆满了尸体,绝对不止是刚刚那两个人干的。严清明死在自己房里,桌上的饭菜还是热的,凶手刚离开没多久。严清明一双眼睛瞪着,里头似乎还盛着无尽的恐惧。
谢怀风伸脚踹了严清明一脚,露出来他背后的伤口。
伤口参差不齐,红肉翻得到处都是,残忍至极。
谢怀风心里猛地一沉,眯着眼睛看那处伤口,掌心死死捏着手里长剑。
“夜修罗”,杀了严清明的“夜修罗”会是杀了谢堂风的人吗?谢怀风呼吸一滞,他刚刚和杀害谢堂风的凶手擦肩而过。
作者有话说:
穿黑色的谢四好涩啊!!!!!!
第35章武夷岩茶
县衙都被人一窝端了,报官都无处可报。
夜修罗最先是屠了慕容,再后来杀了谢堂风,现在竟然都开始对县衙出手了。这已经不仅是江湖事,或者说夜修罗在对五大家族明明白白地示威,唐漠前脚想着收回凛州,在州蒙拔除了一派魔教,后脚夜修罗直接将州蒙县衙杀了个精光。一个小小的县衙只是他的砝码,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一时之间江湖各势力人人自危,不光是正派有头有脸的门派家族,包括江湖上中立的逍遥客们,甚至不光是江湖势力。
谢怀风手指轻轻点了一下肩头小白鸽的脑袋,小白鸽乖顺地蹭他手指。郁迟坐在对面看着,目光黏着谢怀风指尖。
谢怀风展开字条,从上往下看了一遍,随手扔到桌上,唇角弯起一个含着讽刺的笑。谢玲珑伸手抓了,念出声来,“皇城重兵围守,定北驻军将往州蒙。”念完连谢玲珑这种对朝事一窍不通的都觉得不可思议,“少爷,他州蒙县衙都被杀光了,县令都死了,皇帝就光把自己保护起来了?还把定北的驻军派过来,派过来干嘛?又不打仗,边疆驻军又不会断案。”
“我怎么想不通呢少爷,皇城重兵围守是什么意思,皇帝难道还真怕夜修罗杀到他寝宫去?”谢玲珑又看郁迟,“看吧,你养个伤的时间,当今圣上都开始怕你抢他江山了。”
谢怀风随意撑着下巴,一只手把玩着一只空茶杯,声音冷,“小皇帝昏庸,摄政王可不蠢。只要这个形同虚设的小皇帝在位,江山就攥在他手里,所以只管捂着皇位,州蒙怎么样他不关心。”
“那州蒙的县令怎么办,少爷。”
谢怀风没回话。这事看上去和他们无关,他们只管去追查那个“夜修罗”,州蒙的县令是谁该是唐漠关心的事。但这其中波涛暗涌,昨晚谢怀风的一时心惊这会儿已经冷静,谢怀风能想到,既然杀他大哥的“夜修罗”和屠州蒙县衙的“夜修罗”都不是正主,那么这两次的“夜修罗”很可能并不是同一个人。
这次的“夜修罗”是谁?可能是魔教的人,为了坐实夜修罗当上魔教教主的位子一说,也为了逼夜修罗真的加入魔教,毕竟这么一来,江湖上已经没有这个迟迟未露面的夜修罗的容身之所了,他只能顺着江湖传言去魔教顺理成章地当这个魔教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