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离会所大堂很近,雁宁初一转头看见了落地窗前的原慎,他脸上似乎又添了新伤,神色烦躁地接听电话。
会所一层是大片的落地窗与竹栏间隔而成,并不避音,在偶然听见几声原烈后雁宁初便下意识凑近。
她此时一身非主流,又带着假发,大半边脸隐在假发下很难看清面容,所以原慎只是随意扫了眼就转过身继续讲话。
“已经回来了,在老巷子,现在去堵人正好。……哪那么多废话!要是好对付我找你们?……嗯,现在去。别忘了我说的要求,我要让他至少瘫在床上做三个月废物!”
他话刚说完,隔壁包间门就被从里推开,有人大声嚷着原慎,原慎嗤骂回去,又嘱咐了几句才挂断电话离开。
草坪那边灯光渐弱,音乐转换,周程锦和宁觅站在人群中间,相拥着慢舞,像是一对登对深情的爱侣。
雁宁初站在外围静静看着,整个人被分成两半。
一半在失神凝望舞池中的人,一半在强撑精神思考刚刚的事。
去找原烈,这既是一个理由,也算是一个借口,让她可以从低落中回神,离开这个地方。
原烈说过周五回来,雁宁初越发肯定刚才原慎说的就是原烈。
她着急地联络原烈,电话刚接通便急切道:“原烈,你现在是在老巷口吗?”
“原沅告诉你的?”原烈语调松快地逗着她,“想我了?”
“不是原沅。总之你快离开那,可能有人要堵你!”雁宁初急声解释,“原烈,我真的没骗你。”
“我信。”原烈转身看向身后走近的人群,眼中暴烈渐浓,语气却依旧低缓,笑着回雁宁初,“谢谢你告诉我,晚点回家见。”
原烈挂断电话,之后没再接通,好在老巷就在城郊,两人距离不远,雁宁初很快赶到。
她轻步朝里走去,一边凝神观察四周,一边划开手机停在拨号界面,准备发现打斗就立刻报警。
进入小巷后,雁宁初飞快扫了眼周围,四周凌乱不堪,几根破裂的木棍散乱在四处,可见刚刚发生的冲突有多严重。
她心里越发着急,直到在巷尾的墙角看见了原烈才松口气。
郊区的小巷四处都透着贫瘠,墙角的路灯也颤颤巍巍,昏黄的光都被渐浓的夜色遮掩。
原烈就沉默地靠在墙面,身子隐在阴影里,现出一道高大瘦削的剪影。
雁宁初又走近了一些,才看清原烈状况并不太好。
他似乎很累,呼吸声听起来有些沉闷,眉眼微闭着,眉骨和嘴角处都挂着淤青。
直到雁宁初彻底走近,原烈才像是从昏睡中转醒,紧闭的眼转瞬睁开,眸中凌厉乍现,像是伤重却危险的野兽。
“谁?”原烈低喝出声,看清雁宁初后眼中的暗色才渐渐消退,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问她,“你这是新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