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不满却不是对多尔衮发的,而是另一帮不肯出城野战的人。
&ldo;这帮子汉人鸟斯,都是些胆小如鼠的狗东西。&rdo;达音布小声的嘟囔道,不过大帐就这么大,石廷柱和马光远自然听得清楚,脸色一绿,却什么话都不敢说。
他们两里石廷柱可不是汉人,而是女真人,只是早年归顺明庭而已,早在天命年间就从归了女真,石廷柱也向来以汉人自居,只是在和身份不尴不尬,如今又被人当着面给骂了,还能说什么来着?
而且,也确实是他和马光远一力主张坚守盖州,却不是什么胆小如鼠的缘由,而是石廷柱与马光远二人先是跟着代善、后又是济尔哈朗,盖州一战,再加复州诸战都是损兵折将,所获却不多,如今换了多尔衮麾下,也曾败过一局,比起这些个只知道出城蛮干的女真人来说,石廷柱与马光远并不认为出城野战一定能胜,与其一败而涂地,还不如谨慎为先。
所以他们才劝多尔衮守城为上,没有想过别的。
&ldo;这……&rdo;多尔衮听了达音布得话,却没想像往常一样扯到一边,而是眉头微皱的沉吟。
达音布一看有门,立马昂起的脑袋脖子大声的叫唤:&ldo;贝勒爷,还请让我自领本部五个牛录,定然杀的城外的明军片甲不留!&rdo;
多尔衮之前的称号是和硕贝勒,达音布叫惯了,一时间也改不过来。
多尔衮听到此语,心中不禁骂道,蠢货,这要是能出城,还要你叫唤?他多尔衮堂堂睿亲王,和硕贝勒,还能不会打仗?
不过表面上多尔衮还是勉强最带微笑的挥挥手,道:&ldo;达音布勇冠三军,只是这出城野战,还要过上几日。&rdo;
多尔衮安抚完了多尔衮,随即转向石廷柱和马光远,神色之间有几分怪异。
石廷柱与马光远只觉得心里直打了个吐,就感觉有几分不对。
多尔衮笑了笑,指了指天上对着石廷柱与马光远道:&ldo;本王早日挨了城外明军的一阵子炮轰,这才想起一计来,应当是被吓出来的。&rdo;
&ldo;睿亲王说笑了。&rdo;石廷柱与马光远有种想擦汗的欲望,多尔衮突然冒出的这么一句,谁听得懂?听得分明?总之,感觉没什么好事。
&ldo;贝勒爷神机妙算,定然能借来东风。&rdo;达音布大着嗓门拍着,底下的两白旗佐领纷纷迎合,虽然大家伙只是女真人,但这不代表不知道上下尊卑,比如这种应该说的话,那就一定不能漏了去,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蒙古贝子、都统们一样赶紧加上几句,一时间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神机妙算?借来东风?你以为三国演义呢?石廷柱的心里头一阵鄙夷,这些个未开化的同族,真乃羞与其为伍,马光远也同样是如此,这两人也是武人没错,不过毕竟是当过大明的武人了,附庸风雅不会,但几句常用的词还是会的,不至于像这些只知道三国演义的女真鞑子,连诸葛孔明都被搬出来。
&ldo;对,就是这等神情。&rdo;多尔衮突然笑出声来,指着石廷柱与马光远道:&ldo;你二人的神情实乃欠打之像也。&rdo;
&ldo;睿亲……&rdo;
石廷柱、马光远二人只觉得心中一惊,还未来得及分辨,就听多尔衮接着道:&ldo;左右,石廷柱、马光远二人不知尊卑,以区区汉军之低下竟然敢对于两白旗、蒙三旗的都统、佐领面带讥笑,拉下去杖打五十。&rdo;
&ldo;睿亲王,冤枉啊,我等冤枉啊。&rdo;这下子石廷柱和马光远有时间分辨了,不过没用了,多尔衮一声下了令,只听着帐外的两白旗武士将这两人往外一扯,沿途就听石廷柱与马光远越行越远的叫冤声。
多尔衮突然下的令,底下的两白旗却各个不由龇牙咧嘴的笑出声,有几个听着外面石廷柱和马光远二人被打得凄惨大叫,女真人大声的叫唤道:&ldo;打得好。&rdo;活像是看猴戏,汉人就是狗,给女真人玩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男人、女人都一样,过去贝勒爷严禁,现如今反而是贝勒爷一马当先,玩出这么场好戏来。
&ldo;都别笑了。&rdo;多尔衮皱着眉头骂了句:&ldo;大敌当前,各自回营整备兵马,不日随我出城袭取明军大营。&rdo;
&ldo;偌。&rdo;底下的两白旗、蒙三旗的都统、佐领们低头领兵,自然是各自回营准备,就等着贝勒爷的一声号令了,到时候定要出城杀个明军片甲不留,以报的从寅时起被吓醒的仇,那两个时辰的天崩地裂声,那可吓坏了不少人胯下的兄弟。
等着大帐里空无一人,多尔衮才逐渐恢复了本来的脸色,或者说,刚刚他一直在强撑着去说话,至于杖打石廷柱和马光远,这才是主要的。
等了一会,帐外的石廷柱与马光远的惨叫声这才变成了低声呻吟,多尔衮这才挥手招来亲卫,让人把石廷柱和马光远给拎了进来,这可真的是拎的,绝没任何夸张的成分,石廷柱与马光远二人已经被五十杖给打成了一团烂泥,根本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五十杖!那是什么分量!二三十杖就是重刑了,六七十杖的,把人打残了也是家常便饭,至于百杖以上,再是活蹦乱跳的人也都得给活生生的打死。
而且多尔衮根本没让负责行刑的亲卫手软,根本就是杖杖到肉,五十杖直接就把石廷柱、马光远二人的身后给打成了一团烂泥,血淋淋的模样,连未拖去的内衣都被打成了碎片,贴在二人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