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顿见他不说话,当即将阮棠拖到了跟前来,单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眼神就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阴森而又恐怖,对人充满了压迫感:“说啊,怎么不说话了,是谁给了你这样的胆子?”
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意图操纵,摆布他,影响更改他的决定。
虽然阮棠并没有什么坏心思,最多算是有点恃宠生娇,但奥斯顿还是觉得自己必须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下次不敢再犯……
面对奥斯顿的强权,阮棠一动不动,任由奥斯顿想怎么摆弄怎么摆弄,活像是一只做错了事察觉了主人怒火,任由主人搓揉摁扁的小猫咪。
对着这样恐怖又变态无常的奥斯顿,阮棠明明该感到害怕的,但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奥斯顿近期对他过度的纵容,又也许是因为其他,阮棠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他定定看着奥斯顿,发现他的眼睛红得几欲滴血,布满了红血丝,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是走神了,突然开口问道:“大人的眼睛都充血了,是不是累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
阮棠不知道奥斯顿这是什么毛病,只觉得他可能是太累了。
“你不要在这里避重就轻,转移话题。”奥斯顿却不肯放过他,直勾勾地看着他,就连额角的青筋也是暴了出来,视线充满压迫感的诘问道:“你回答我,是谁给你的胆子?”
他就不信,他就连监狱里最凶恶的暴徒都治得了,还制伏不了一个oga。
“当然是大人给我的胆子。”阮棠被他逼得没有办法,只好自暴自弃,直勾勾回望了奥斯顿:“……大人对我如此盛宠,我自然是忍不住恃宠生娇,想要耀武扬威一番的。”
奥斯顿:“……”
这一回,无语凝滞的人成了奥斯顿了。
这明明是他这一次带阮棠出来想要达成的目的,但从阮棠嘴里说出来,却是让他觉得无比的滑稽。
他有点想笑。
但想到自己此刻正在教训阮棠,他当即强迫自己板起了脸,皮笑肉不笑地望着阮棠,凶恶道:“我没有请你来这里给我说笑话。”
他的语调充满了威胁意味。
阮棠却是一点也不怕,目光澄澈道:“我说得都是认真的,今天阮惜勾引大人未果,大人却差点叫夏如芝他们反污蔑了,大人可以不在意这回事,不在乎清白与否,任由他们往你身上泼脏水,可我却忍不得……”
“我非要把事情掰扯个清楚明白,说得个一清二楚不可。”揭露阮惜的真面目,让他身败名裂是阮棠从小以来的愿望。
只可惜,他在阮家根本不受宠,从也没有人会听他说话,给他把事情掰扯得清楚明白的权力和机会。
所以,他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自己默默忍着……
而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他有了这样的权力,阮惜又把机会送到了他跟前来,阮棠有了奥斯顿撑腰,哪怕是迫切了一些,自然是不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的……
过去,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只要他与阮惜相斗,所有的天时地利人和和运道就都会站到阮惜那一边,阮棠仿佛永远也不会有翻盘的权力。
而今天,他和阮惜之间确实倒了个个,他终于赢了一回。
眼见着自己今天如同无数次梦境中一般击败了阮惜,揭露了他的真面目,阮棠整个人都是亢奋了起来,连血管里流淌的鲜血都是不自觉间沸腾着的。
哪怕为此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惹得奥斯顿生气责罚,阮棠也是觉得值得的。
“这有什么好掰扯清楚的?人生在世,只要自己过得快活就好,何必在意旁人的看法?他们怎么想我,怎么看我,是他们的事……背后怎么说我我都无所谓,只要不要说到我面前来,若是说到了我的面前来,我就直接叫人打断了他们的腿,废了他们……”奥斯顿嗤笑一声,却对阮棠对这些事情的在意无法理解。
他的一切行事作风都是如同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只图一个随心所欲,快意恩仇。
阮棠当然知道奥斯顿一般的行事风格是怎样的,也知道他的名声在帝星是怎么臭成这样的。
他自知无法改变奥斯顿,抿了抿唇,却道:“我知道,大人不在意这些,但我却没有办法不去在意。”
对于奥斯顿来说随心所欲,我行我素是快乐,而对于他来说黑白分明,是非曲直,一清二楚才是快活。
奥斯顿深深看了他一眼,当即问道:“怎么着?你以前没少在那个叫阮惜的东西手里吃苦头?”
那个阮惜奥斯顿一看便觉得是个阴狠毒辣,笑里藏刀的,虽然不太聪明,但阮棠在他眼里完完全全就是个傻白甜。
和阮惜做兄弟,他一看阮棠就是玩不过阮惜的。
“……算是吧。”阮棠一眼就看到了奥斯顿眼底的嘲笑,不知道该怎么辩解自己是时运不济,不是智商有问题,只能承认自己的技不如人。
奥斯顿定定看着他,突然问:“那个沈墨之?”
阮棠不明所以地看向了他:“……?”
“我看你们见面的时候,你对他反应挺大的,你们以前认识?”奥斯顿脸色微沉,回想起刚刚阮棠和沈墨之对视的神情,心里莫名的不痛快了起来。
阮棠无语凝滞,完全没有想到他居然对自己的过去这么的不关注,就连一点消息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