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渊拖长尾调,漫不经心地回应,听不出是认可还是质疑。
但唇角几不可查的弧度中,玩味愈发明显。
这姑娘并未回答他的质问,而是蛮横怼回来,还非要他说出喜好。
想必是被戳中想送信物的心思,用不讲道理的模样遮掩,却忍不住继续追问。
她的发顶才到他的心口,稍一低头,就将这位姑娘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夺目绯色在脸颊上蔓延,白团子很快变成红柿子,蛮不讲理地瞪着他。
裴言渊的目光凝滞片刻,眉心微微一动,忽然好奇一个问题。
软柿子,究竟有多软?
。。。。。。
他本想用方才的问句,暗示他早已看出她的心意,最好她能直白说出目的。
如此,他也能明言拒绝,省去许多麻烦。
未曾想,她故作不懂,还蛮横霸道地继续套话。
既然如此,他倒是想知道,她还能如何。
“这种问题,你为何只来问我?”
裴言渊平淡地问着,语调的顿挫间却暗藏深意。
听了这话,林知雀不明所以,既担心他看出端倪,又觉得听着不对劲,默默在心里狡辩。
谁说只问你了?
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只要是侯爷院子里的,她能问的都问了!
人家要么就是不知道,要么就是不肯说。
那些知道又肯说的,她没钱打点。
所以想来想去,只有你知道且肯说,还不要钱。
反正,一句话——
你,便宜好用!
当然,林知雀知道不能这么说,眼珠灵动一转就有了念头,绽开一个礼貌的微笑,张口就道:
“那是因为。。。。。。”
说到一半,她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劲,赶忙打住。
她本来想说,因为你是侯爷的弟弟,兄弟同心,多少了解一些。
但她情急之下忘了,最初拐弯抹角地发问,不正是为了掩饰身份吗?
林知雀怔了半刻,直到瞄到裴言渊,才暗自撇嘴。
刚才他的问题就跑偏了,她好不容易扯回来,如今又岔开了。
他怎么问个没完?
再说了,今日来发问的人不是她么?
现在反倒身份对调了,她干嘛要回答?
林知雀越想越气恼,不知不觉又被这家伙套进去了,实在是可恶至极!
她轻哼一声,不再理会裴言渊无理的问题,扶着桌沿坐下,不悦道:
“你快点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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