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楚翻着新领的课本,斜眼看她:“淡小银选文科吗?”
“理。”安冉慢吞吞吐出一个字。
“班主任说所有选理的同学都会留在七班,只有选文的会去别的班。”
“哦。”
“你怎么了?”商楚停下来,问。
“我就是觉得这几天家里气氛不太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像是打仗前要逃难,又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诡异的静。”安冉有气无力地叹气。
商楚看着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句能安慰她的话,他从课桌下伸出左手,勾住她的右手,轻轻捏了捏。
安冉反握住他的手,脑袋依旧枕在书上,看着他问:“咱俩以后结婚,会不会吵架离婚?”
商楚怔了怔,好半天吐出两个字:“……不会。”
“无论我怎么作,你都不和我离?”安冉眼眸清明。
“……我是说,不会和你结婚。”商楚幽幽道。
安冉却不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商同学。”
商楚眼角上挑,笑容里尽是暧昧。
第二天早上,安冉把商楚堵在学校门口,神秘兮兮把他拉到车棚一个隐蔽的角落,然后摘下背上的书包放在车座上,拉开拉链,扯着书包口示意商楚看。
半书包的红钞票。
商楚愣住。
“没有抢银行,”安冉示意他把书包打开,“这是我从小到大的压岁钱,亏得我是个守财奴,没有存在银行里,不然就搭进去了。”
商楚赶紧去拉她的书包拉链:“怎么回事?”
“我妈说,家里的银|行卡都冻结了,昨天夜里家里来了好多人,翻箱倒柜找什么证据,连我的房间都没放过,机智的我在他们进房间前,把这些钱塞进被窝里,反正一统乱,他们最后什么也没找着。”安冉摘下他背上的书包,“钱家里是不能放了,我偷偷带出来,你先帮我藏着。”
商楚攥着书包带不松手。
“这不是脏款!真的全是我的压岁钱!”安冉急了,“你到底帮不帮?!”
“你家里出什么事了?”商楚担心地问。
“我不知道,可能是我爸工作上面的事情。”安冉眼圈开始泛红,“商同学,如果我爸妈真的出事,我以后跟着你混,这些嫁妆,你要不要?”
商楚心口一抽,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好,我帮你存着。”
上午第二节课时,安冉突然被班主任叫走,一直到上午放学,再也没回来。商楚打她电话,手机铃声从桌兜里传来,她没有带手机。
下午依然没来上课。
第一节课刚开始,不顾老师的训斥,商楚拎着他和安冉的书包跑出教室,他踩着单车在大门合上的前一瞬闯出学校,以毕生最快速度向安冉家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