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姜暖只觉一群乌鸦飞过。
她有些明白这些人为何不待见谢氏了,感情又是姜氏作的。
白莲花的手段,虽然下作,却格外好用。
深吸一口气,忍住骂人的冲动,姜暖扯出一个笑解释,“娘,您误会了,我儿媳顶顶好,乖巧懂事又孝顺,我不高兴肯定不是因为她们。”
“丫丫,”黄大嫂开口,“你不能这么软和,咱们做老的,可是一家人的主心骨,哪能像你这样,我知道你想顾全她们的脸面,可她们不值得你这样。”
喝口茶,黄大嫂继续说,“瞧瞧我儿媳,以前也是个泼辣的,刚嫁进来就想夺管家权,现在呢,我指着东头她若敢往西去,马上给送回娘家,甭管多硬的骨头,修理几次就成了,偏你最是心软。”
“大嫂,我不是那种软和人,”姜暖有些心塞,看这情况,想解释清楚有些难呀。
她真是佩服死了姜氏,她怎么这样优秀,能把几十口人耍的团团转?
这里恨得咬牙切齿,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好难。
深吸一口气,姜暖继续开口,“我家儿媳真的极好,你们若是不相信,跟我回家去瞧上一瞧,说句厚脸皮的话,我在家里就是那混吃等死的人,多亏两儿媳伺候的周到,才能过得这么舒心。”
“你这丫头,”黄老太无奈地摇摇头,“在家里一向这样,心软和跟一滩水似的,幸好对着外人不是,不然我跟你爹可要担心地吃不下饭了。”
“娘,我哪有,”姜暖一脸黑线,“我就不是那种好脾气的人,谁要是惹我,必须一顿好揍。”
“这话,等你养好身体再说吧,”说着,黄大嫂打量一下姜暖,“丫丫,我怎么觉得你这气色好多了?”
黄老太也眯起眼,“可不是么,脸多了血色,身子也不是那种立不起来了,确实好了点。”
顿了顿,黄老太脸色缓了缓,“那几个崽子还算有点良心,知道为你抓药看病了。”
“娘,他们一直很孝顺,”姜暖说的神采飞扬,“有他们这些孝顺的孩子,是我的福气。”
太过兴奋地姜暖并没有看到,听到这话的两人,眼眸闪了闪,并不认同。
“丫丫啊,”黄老太叹口气,“他们虽然是我孙子,但我不得不说句公道话,那些崽子没良心啊。”
“你身体病歪歪的,路都难走,病成这样还不舍得给你请大夫,可怜我的丫丫养了一群白眼狼。”
黄老太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变得愤愤不平,“那群崽子,每年花四两银子抵徭役都不肯请大夫,冤孽啊!”
这话,让姜暖的笑瞬间停滞,“娘,不是这样的,是我自己不肯请大夫,跟他们无关。”
飞快地整理一下思路,姜暖试图说服黄老太,“娘,我这身体,就是虚了点,没啥大毛病,就是做不了重活,请大夫也没用,索性不浪费这个银子。”
“还钱抵徭役也是我决定的,家里吃食差,孩子们本来就不够精壮,徭役太重,去一次能不能回来都是未知数,他们都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不敢赌。”
第22章反应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黄大嫂跟着叹气,“丫丫这个想法倒是很有道理,徭役可真能要命,春季的还好些,秋末那场徭役,身体不好压根挺不过去,你侄子前年就差点把命丢在那,自那以后,家里只让他服春季的徭役。”
“大嫂,”姜暖拉住她的手,柔柔地劝说,“家里若是有闲钱,不妨把春季这场也给抵了,徭役太重,身子吃亏,亏了身子,小半年都养不回来。”
“可不是这个道理,”黄大嫂被这么一提醒,瞬间明白了过来,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大腿,“咱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好歹能吃饱,你侄子虽然黑点,也让我养的壮壮实实的,可每次服徭役回来,哪怕顿顿好肉伺候,还是干吃不长肉,我估摸着就是身子亏的太厉害。”
“丫丫,”黄老太开口,“这事上还是你想的明白,难怪你宁愿亏着自己也不愿意大川他们服徭役。”
黄老太转过头,对黄大嫂说,“算算家里银子,如果有闲钱,大山也不去了,现在年轻看不出来,老了就知道吃亏了。
你爹现在每到阴天下雨就疼得睡不着觉,寻了好多大夫都说受了凉,老大虽然没说,可到阴天动作也没那么活泛,现在想想,可能就是年轻服徭役留下的病根子,要不咱们女人咋没有。”
“娘说的是。”
每年四两银子,是一笔很大开销,去学堂读书也就二两银子,说真的,有些舍不得。
不过,黄大嫂想着自己儿子,最终咬着牙点头了。
……
有的没的扯了一大堆,黄老爹可算从外面回来了。
一听到动静,姜暖就去外面开门,“爹,怎么样了?族长可有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黄老爹得意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我刚开口他就答应了,好歹要管我叫声叔,这点面子总会给的。”
“那就好,”姜暖殷勤地扶着黄老爹,“辛苦爹了,为儿媳的事特意跑一趟,赶明儿的认亲宴还要爹和大哥坐镇才行,家里有了爹才算有了主心骨。”
“放心,爹在呢,什么事都给你办的妥妥的,”黄老爹伤感地拍了拍姜暖的胳膊,“老二走后,可是苦了你,爹知道你恨不得马上随他去,这是老二的福气。